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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前小说在线阅读

发布时间: 2024-12-06 07:09:36

A. 关于顾前的资料

这是采访顾前的资料:

汪继芳(以下简称汪):《三十如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顾前(以下简称顾):从2000年底吧。
汪:有自传的意思吗?
顾:没有。
汪:主人公许亮这个人怎么了?
顾:他一个人到海南去闯嘛,然后他需要做事,没工作去找工作,拉广告,拿回扣,然后又从很穷挣到点儿钱了,就扎下根来了,然后因为什么事儿又离开了。(笑)你看名字叫《三十如狼》,其实小说一点儿也不黄。(笑)
汪:拿这篇小说跟你以前的作品进行比较……有什么不同?
顾:好像没有吧。我自己也看不出来,没什么不一样的。惟一不一样的就是比以前的长一点吧。
汪:我看了“他们”网站上登的你的《道路》,我很喜欢,写跟父母的关系。那是你家的事情吗?
顾:有一点点吧。还有很多是虚构、编的,我妈的姐姐当尼姑,这些是编的。因为我个人对宗教有兴趣。我天生对这种边缘的、不融入社会的生活有兴趣。当然像你刚才说的老板什么的这些人挣钱也都不容易,他有他的辛酸泪,奋斗啊什么,但是这个说老实话都是我们生活的常态,你说哪一个人干事容易?他也奋斗得不得了啊。开运动会,那人家跑步的人,成年累月地跑,那苦得,就这种苦,我兴趣不大。因为他毕竟是社会中的,你老板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先是没有钱,然后怎么攒。那你跟和尚就不一样,他那东西跟你就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对这种边缘的、不是社会中的人天生就有兴趣,还不是为了写作。我常跟老韩(韩东)讲一句话,我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说我们这个社会翻来覆去、弄来弄去,就那么些事,(笑)你想也能想到,对不对?你譬如说我想发财,我贷点款,我借点钱,我苦得不得了,遭冷眼,然后怎么起早摸黑的干,这些都能想到。(笑)
汪:(大笑)那什么了不起呢?
顾:你看我,是关心神秘主义的东西嘛,譬如飞碟探索,对一些超自然的事非常有兴趣,对地外生命……
汪:什么?地外生命?
顾:就是除了我们地球以外的生命。你看我们,世界上活着,整天就是那么点事儿,搞腐化,挣点钱,坑蒙拐骗,老实说,这些事没有我们想像不到的,杀人放火,不外如此。(笑)我们活在这世界上还想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嘛,我可不想对一个什么老板的发家史感兴趣,尽管有些细节我还不知道。我不了解的东西就是社会的边缘人,譬如和尚、尼姑,譬如想法非常怪的人。像杀人犯,这个有点怪的,他跟我们常人不一样的,他杀人,他的价值观是怎么形成的?我把这个看成求知欲吧,我的求知欲可不是求书本上的,我求的是社会边缘的我不知道的东西。当然更大的求知欲、更感兴趣的是天外的哪,宇宙中是否还有……你没看前两天的报纸上说的,在月亮上发现城市废墟……
汪:我没看。
顾:就是月亮上发现了44处有人工痕迹的城市废墟。当然我没法肯定这消息是真的。据我个人看,因为怎么说呢,活这么大年纪,老是觉得人争来争去,就这么点事儿,(笑)能争出啥来?我看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出人争出啥名堂来。哎哟,搞腐化!几千年都在那搞!从古代开始搞,搞到今天,从屈原开始,所有的文学作品,就是搞腐化,就是如此。当然我们人类文明,从住草屋,到住摩天大厦,有了宇宙飞船,文明在不断发展,但人的这种思想、人的这种心理状况,老实说是没有任何发展,所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一点儿也不假,放眼一望,就是这么点事儿。但我们也是有求知欲的,所以我个人特别关注地外生命,对宗教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基督教啊佛教我非常有兴趣,毕竟人是有精神需要的嘛。
汪:还是继续反人类。
顾:不是反人类,这跟前几年那些还不一样,前几年是觉得人这个东西太自我膨胀了,自我吹嘘,自我永恒化,然后我觉得这些东西确实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如果说世上有什么恶的话,我觉得人是这样的。譬如我看《动物世界》,觉得动物特别凄凉,我看非洲那个赛仑盖蒂,那么恶劣的生存环境,刮起风来铺天盖地,风沙啊,到了旱季,整个动物全都给渴死了、饿死了,没有东西吃,就是人把地球上所有风调雨顺的地方都占为己有,即便如此,人还不罢休,还要到这些地方去猎捕动物。在太平天国起义的时候,有一句口号是这么说的,叫着“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笑)当然这些年不太一样,我没有这么想了。实际上人哪也可怜得不得了,他活着也受他本能的支配、受社会观念所支配,他必须要为自己捞好处,必须要干些事情,你说人有多么坏也真是谈不上,人惟一就是可怜,不是我们哪一个具体的人可怜,是整体的可怜。他能到哪一步呢?到不了哪一步。他折腾到死,然后留下点儿东西,自己满足得不得了:我留下点儿永恒的东西了。实际上永恒个屁!
汪:哈哈哈……
顾:(笑)我特别关心地外生命、高智能生命,如果有他们在的话,你说说看!就像如果一个蚂蚁会想问题的话,它肯定觉得蚂蚁不值一提,还有人呢!(笑)还得了,人可以造飞机飞上天,我们蚂蚁一辈子搬东西搬来搬去,在那儿爬、爬,一个小土坷拉,爬成高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坷拉,然后弄点儿什么蟑螂腿,当一个多么好吃的东西,藏在那里,然后那一窝蚂蚁不得了,弄一个臭蟑螂、臭甲壳虫,美味佳肴!当然它不会思维,它如果会思维,会觉得蚂蚁活着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因为有比它更高级的生命,我们人类比蚂蚁的智慧要高级得多嘛。同样的道理,我们如果能证明有———毫无疑问地有———能确实证明有高智能生命的话,你看我们活着叫啥?我们盖个楼,觉得不得了,(笑)伟大,我们人类伟大;然后造个宇宙飞船,伟大。实际上跟蚂蚁的思维是一回事。如果证明有更高级生命的话,你这个思维不值一提呀!你的哲学也不值一提,你的哲学算啥?!所以说我以前对这种高智能生命兴趣大得不得了,而且我对佛陀啊奥修他们的书我都喜欢看,他们谈的压根儿就不是我们这些。不管别人怎么看吧,反正我认为,写东西这个事儿吧,说老实话也就是挣个钱吧,你说我不干这个事儿干啥去?我怎能去养活我自己啊!我没办法养活。前几天我跟皮皮通了话,闲聊天,她就说:“我很感激文学,因为我只能去干这个。”那意思就是,有文学我才能在社会上很好地生活、生存。确实,这东西,你说写小说,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会有那种自我崇高感,我觉得我没有,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做一件事吧,否则你吃什么东西呀?我们又想吃个饭,又懒,你要我天天去打卡,我觉得无聊得不得了。(笑)因为我干过这事,干过四五年,在公司里上班“咔嚓”打个卡,下班“咔嚓”打个卡,虚无得不得了,觉得这是非人的生活嘛。非人不是指没有饭吃,非人生活我是指完全违背人性,人怎么能千篇一律地做一件事呢?车床,车床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工人从上班开始,一个零件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这么搞,从上班到下班,而且是有定额的,这种生活是典型的非人生活。
汪:他不会写小说,他只能做零件。
顾:就是说啊,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能有一口饭吃,它的崇高、伟大、不朽,就是它能给人饭吃,(笑)我能靠写小说、报纸上写文章吃上饭,挺好,挺不错的一件事。所以如果让我谈一篇自己的小说,我觉得那东西我真谈不出来,不就是胡编乱造、瞎写?
汪:那你写的人物有什么意义呢,你颓废、你反人类?(笑)你喜欢边缘的人?
顾:我觉得那个对文学没有意义,对我个人有意义,譬如我个人喜欢一些地外生命、社会边缘人。
汪:对读者有什么意义呢?
顾: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当然文学本身它还是有意义的,文学的意义就是说人有精神需要,人想明白自己在社会中生活的具体的真实状况,而不是像政府所宣扬的那种状况。人有精神需要嘛,从古到今都在追问:我们为什么生活?我们为什么活着?那么我想文学从一个侧面回答了这些问题,或者说不能讲回答吧,就是从一个侧面,我们读文学过程中,有时能让我们敏感到一些东西吧,从别人的一生中、从别人的想法中,你可以思考一些东西。当我读到高尔基的小说、当我读到辛格的小说,从他们的人物中,因为人的心都是相通的嘛,别人怎么想的,也都差不多。反正它是满足了人的精神需要吧,永恒的追求的需要。还有一个,我觉得文学也满足了人对戏剧化的需要,人肯定都希望……譬如你日子过久了,平淡了,老在家闷着,觉得生活平淡无味,想出门,实际上人天生就不能满足这种平淡的生活。人跟生活,它是一个矛盾体,人的这种想法、性格、思维诸如此类的东西,其实没有谁愿意过一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淡的生活,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今天到这个地方去,好玩,明天又到另一个地方,生活波澜起伏有戏剧性才好,这是人的天性。而生活本身它跟人的这种性格是矛盾的,因为生活,说老实话,它就是乏味的、枯燥的,而戏剧化都是很表面的,对吧?一个人不可能一生中从这个戏剧事件进入那个戏剧事件,如果他真的从这个戏剧事件进入那个戏剧事件,这个戏剧事件对于他来说也已平淡无奇了,跟你去车一个零件、做一个工人意义是一样的。所以生活本身给人的这种东西跟人性是相冲突的,所以人活在这世上是不可能幸福的,仅此而已,就这一点上,我们还不能提精神上的需要,人对那种永恒的向往啊,对真理的追求,他有这种需要,但是这个世界本身不能给人回答,我们无论从现存的伦理道德中,还是现存的书本、哲学著作中,都不可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这种追问却是永恒的。所以就肯定了人一生中(笑)不可能过得那么好、那么舒服。像我在家待久了就想出去,想出门看看别处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等你在外面过久了,哎呀我想回到家里,安安静静地,多么好。人的腐化就是从这儿来的,搞腐化,你说那两个人他怎么可能长年累月在一起生活还觉得对方可爱得不得了,越生活越可爱……

汪:哈哈哈……
顾:纯粹是没有道理。人的那种喜新厌旧都用在这方面了。生活上也一样,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你不愿过了;动荡的日子久了,你又不愿过了,你又想有个饭吃、每天能安安静静在桌前读个书,多好!让你读一年,你又吃不消了。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根本就不是说谁对谁错,压根儿不是这个问题!所以夫妻离异呀,这个男的跟这个女的好了呀又跟另外的女的搞,其实这个东西不存在谁对谁错,它真是植根于人的本性。你说哪个人你整天跟他一块待着,有可能你在他身上每天都发现什么新东西吗?(笑)让你兴趣盎然的东西吗?不可能吧,琢磨来琢磨去,跟你跟我是一样的。(笑)所有的东西、所有的想法,就是这一套,我想发财,他也想发财,我想占点好处,他也想占点便宜,然后久而久之就无聊了。以为有什么真爱,以为能有什么伟大的爱情?(笑)伟大的爱情是有,但是那种爱不应该落实在具体的人身上。有些人感觉自己的爱崇高得不得了,但那个东西说老实话,没有任何一个具体的人能够承受得了。当你爱一个人时,哎呀纯洁、美丽,你把天下所有的词都架在她一个人身上,要是几天不见难受得不得了、痛苦得不得了,实际上那个人真是要跟你结了婚、或者你们俩在一起了,离你离她想的相去甚远,天壤之别!所以人的这种爱,惟一不让你落空不让你失望的,就是当你爱上基督、爱上佛陀的时候,那是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爱他的时候,你会发现他能让你不断地发现新东西,能承受得了你这种爱。有些人还像回事儿似的,一些心理学啊什么东西,开出这个药方那个药方,譬如西方的那些药方开出来,让我觉得可笑得不得了,“夫妻生活过久了,你不妨来个惊喜嘛。”什么来个红蜡烛,过一个温馨浪漫的夜晚,这种东西能让两个人又唤起那种新鲜感?这纯粹是胡说!这不可能。或者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买个什么她喜欢的东西,然后送给她,你们当初的爱又重新唤起了,有这种可能性吗?胡说八道!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厌倦不要去修补,有什么可修补的?人就是这样的,也不是你比他好、他比你好,不是的,你生来就要厌烦,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你从生到老都不厌倦。
为什么要写作?我今天可以这样说,明天可以那样说,随你怎么说,哪个说法都不算错。如果让我说,我说我只能干这个活,这个活能让我不去扛大包。我当然也可以跟你说那是社会责任感,我也可以说一套啊。(笑)这也不算错,毕竟有社会上的人在看嘛,那它就会在社会中产生影响。所以没有什么东西是错的。至于说哪个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我倒还没听说,我到今天为止,越活越觉得有一个理是颠扑不破的,就是说什么事儿啊什么个理啊,你看你怎么说它了,其实没有什么事是完全讲错了的。只要你愿意给它找出理由来,它都成立。所以小说也是,小说你从哪个角度都可以谈一谈,反面说也对,正面说也对,嘿嘿。
汪:你说说,小说是什么?
顾:小说是一个事儿,几个人物,一个故事,一个生活的截面。小说的概念越来越广,甚至把什么议论、杂文拼凑起来都能叫小说,现在小说的概念不像原来传统意义上的:一个完整的故事、有贯穿始终的人物,现在观念越来越开放,纯粹的哲学的议论,再加上有那么个把人物,不见得是贯穿始终的,也许进去就出来了的,都可以,太广泛了。法国新小说那是不是小说呢?那里面什么故事也没有啊,就桌子、板凳的拼命写,(笑)写半天,全是一些东西,这叫法国新小说。什么内容也没有。
汪:你的小说不是这样的。
顾:对。我的小说有点事儿吧,有那么点儿人物在里边,然后就编,编完了就……(笑)哎,我讲的这个可别……,这个不是访谈录。
汪:你说什么是访谈呢?
顾:我说的这些跟这篇小说没关系。你采访的时候别人都说些什么?给我点启发,我也这么说。
汪:你讲讲《三十如狼》里的人物,里面有虚构的吗?你想说的是什么?中途有没有推翻开始的构思?
顾:那我就讲讲吧,譬如说我去过海南,经历过一些事儿,然后我就想写出在海南的那段生活。当然里面有很多虚构。就这么多,还说什么?(笑)
汪:你写了4个月,就这么几句话?
顾:4个月,你想,写字很困难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上敲,然后看通顺不通顺,诸如此类的反正下点工夫嘛。你要我讲,我确实讲不出来。
汪:还有,你怎么开始写作的?这个你也没有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很喜欢读文学作品,然后产生写的冲动?
顾:最开始是我喜欢看书,看多了以后,我自己的工作又非常非常不如意,我换过很多工作,没有一个让我觉得喜欢干的。后来我觉得如果是当一个作家的话,这应该是比较好的一个工作,没人管我了,至少我不用上班、不用坐班,实际上这个动力是最大的一个动力。绝对没有什么我是热爱文学、我从小有什么写作的冲动。写作对我来说一点乐趣也没有! 如果说我有足够的钱,能让我去玩、天天有酒喝,我不就写啦。
汪:你写完一篇东西,自己看着不高兴吗?
顾:写完会有点乐趣。那不叫乐趣吧?跟写的乐趣不是一回事,写觉得很辛苦嘛。天天敲东西不辛苦吗?这个会有乐趣吗?我就不懂别人怎么会有乐趣,我一点儿也没有!写完了可能会有一点,喔,我完成了一件事儿啦。
汪:那你在编故事的时候有没有乐趣?你让别人死、你让别人离婚,人物都在你的操纵之下?
顾:没乐趣。瞎编一个东西。一个东西写完了、出版了以后有乐趣,你毕竟是干成了一件事了是吧。这个不叫乐趣,这叫什么类似于成就感一样的东西吧。做完一件事了嘛。譬如我今天在家里,什么事也没干,或者我今天在家里,把衣服洗完了,把地也扫了,碗也刷了,家里搞得清清爽爽的,然后心里挺舒服的,因为我今天做了这么多事。而在这过程中,你说我扫地有乐趣吗?地那么脏,扫的时候我说哎我多么愉快啊,洗衣服的过程中累得我要死,(跟写小说是)一个道理,没有乐趣!写作,我真不明白怎么能谈出那么多东西出来,什么我这个人物、故事是怎么构思的,这个过程中我又怎么想修改,什么……反正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有个故事,肯定就有想法,然后里面有个人物,不就得了吗?!还要费那么半天去讲它干吗?而且有什么可说的?(笑)我不懂有什么可说的。写作,在那儿敲东西,能愉快吗?
汪:韩东都写了20年了,还在写,写作肯定还是有意思的。
顾:它这个意思体现在另一方面,就是说人活着要做个事儿,当你做完一件事儿是有愉快的,做的过程中我看是没什么愉快的。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一个女作家写的:《工作着是美丽的》,陈学昭的。我觉得工作着也谈不上有多美丽吧,工作着就美丽我好像没有体会到。那种几个好朋友到外地去玩儿,住旅馆里,然后去游山玩水,啊,那好玩得不得了,那个就叫愉快了。你说对着电脑敲东西,这个有啥愉快可谈?哪怕是你在脑瓜里凭空虚构出来个人物,你虚构出来又有多大个愉快的呢?你不虚构它又有什么不愉快的呢?(笑)就像如果有上帝存在的话,上帝把我们人创造出来他是愉快的吗?
汪:那谁知道,得问上帝呀。
顾:对呀,我们想像当中这谈不上什么愉快,觉得上帝闲得没事干,就想做点事,就想因为我是上帝,所以我要创造,所以我就把人创造出来。上帝把人的耳朵弄出来、眼睛弄出来、鼻子弄出来的时候快活得不得了?(笑)我想上帝不会这么快活的。而且上帝创造出了人以后,肯定后悔得不得了。(笑)
汪:写作这一块你还是谈得太少了,能不能……
顾:其实你可以编嘛,用不着问我。
汪:怎么编?
顾:很简单的,以前我就这么干过。

汪:是吗,你是怎么干的?
顾:当时我在部队的一家杂志打工,叫《读与写》。杂志的人让我去采访苏童,提纲我也没有写,就到苏童那儿去了,因为我跟苏童是朋友嘛,苏童说那你采访吧,我说那你谈吧,苏童说你提问题,我说我没什么问题,苏童说你不会采访啊采访得有个提纲哎,然后苏童说那你干脆就编,然后我回去自己就编了一个。我编了些问题,也挺好的,不伤害朋友嘛,譬如“有很多女读者很崇拜你,她们给杂志写信,问你的情况,她们也给你写信了吧?”然后苏童就回答:“我不认为她们是对我个人的厚爱,我认为她们这是热爱文学的一种表现。”就这一类问题,全是我自己编的,回答也是自己编出来的。
汪:苏童看了没有?
顾:看啦!觉得挺满意的啊。因为我又不损害他的形象,我编的苏童的回答还有:对这些读者我要谢谢他们,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给我的写作什么什么的……每问一个我都自己回答。最后给苏童看,苏童说挺好、不错。
汪:你有没有收到女读者的信?
顾:没有,从来没有。
汪:有没有人特别喜欢你的小说?
顾:有一些人吧。
汪:是写小说的朋友……
顾:不能说,不然人家以为你用别人的名声抬高你自己。肯定有人喜欢我的小说。像我这样的人,只能这样死板板地回答。
汪:他们怎么评价你的小说?
顾:比较温情吧,或者是温馨这个词。里面的一些人物、想法给了他们温馨的感觉吧。还有就是,我还是比较有幽默感的吧,笔下的人物经常去调侃。大致就是这样。
汪:有很多人说,职业写作的人最好还是要找一份工作,不能以写作为职业……
顾:我觉得这个完全无关紧要,有一份职业无非就是提供一份钱,就是生活费,如果你能生活下去你当然可以不工作。你也可以工作,这个都无关紧要。有工作跟没工作,就像我以前写过的一篇文章一样,自由撰稿人是一些更纯粹的写作者,他们因为没有单位,不要听从于行政方面,不必屈从于生活方面的,就是单位,他们更纯粹,就是为了写而写,因此他们的……那句话怎么说,反正就是说他们是更纯粹的写作者。一个写东西的人,区别他们的只有一个,好还是不好,至于你是否有工作,无关紧要!完全是你有没有生活能力,你如果有钱用,你不想工作就不工作。
汪:他们还有一个“担心”就是:一个人如果长期待在家里,题材会枯竭,跟社会也有一种隔离,好像说写的东西不能反映这个社会。
顾:实际上人只要是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你就不可能跟这个社会有什么隔离。我觉得每个人的敏感点不一样、关注点不一样,你认可他写的那种题材就行了,他那个题材不见得是你传统意义上的有一个事儿啊人啊,不见得是这样!题材我怎么写都是题材。他们那种想法我觉得不对头,什么叫没有固定的工作你就没有题材呢?题材是各式各样的,题材不是你那样的,另外的也是题材。就像我举的罗伯•格里耶的例子,他的作品,板凳、桌子他能写那么多页,他这是不是题材?在你看来不是题材,在他看来就是题材!你说那叫什么题材?所以题材是各种各样的。如果人家能不工作、坐在家里写,他写的东西他写什么都叫题材。你如果整天工作,你写不出来,也可以说你一点儿题材也没有。这种事不是很多吗?!所以我不赞同他们那种想法。工作不工作,对写作的人来说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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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正文 第一章 今生缘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解散,大家好好休息。”教练下达了历来最有效的命令,大家应声一哄而散。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唐玉茗轻轻的舒了口气,还剑入鞘,披上纯黑色的羽绒服,不顾萧梓桐在后面喊叫,径自走出训练厅,让自己融入无边的夜色。萧梓桐在大厅里一面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一面对唐玉茗喊:“玉茗,等我一下啊!”“啪”,姐姐萧紫彤走过来,用剑鞘撞了他的腿一下,似笑非笑地道:“我的傻弟弟,就你这样顾前顾不了后的,还想追女孩子?哈哈!”说完,摇摇头走了,剩下萧梓桐一个人气鼓鼓的站在那里。
走在树影婆娑的小路上,唐玉茗轻抚手中的长剑,心中不禁苦笑:转眼间,自己在这所位于北京西郊的浩澜武校上学已经十年了。今年上高二,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他自己也说不出对这所学校是什么感情。当初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而被爸爸妈妈送进来的。开始,她并不喜欢武术这种打打杀杀,充满暴力的东西。可是,当教练讲了武德和武术……

C. 有哪些好书推荐

余华的活着。我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我有读这本书的冲动是因为这本书的名字—活着。活着是一个很普通的辞藻,但是它的意义确实特别重大,所以我有了读这本书的兴趣,我在想余华想用一个什么故事来解释活着这么一个天大的难题。我读完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就是震撼,首先给我震撼的是余华,我真想象不到他是怎么忍心写出这样的一个故事:福贵败光了家产,儿子因为抽血过多死掉了,女儿难产也死掉了,他的老婆在女儿死掉的三个月后也去世了,他的女婿工作的时候出了差错,被水泥板夹死了,就连福贵的外孙也因为吃豆子撑死了,最后只剩下福贵和一头老黄牛。其次给我震撼的就是这本书的意义:生命只是活着,没有什么幸福或者不幸福的,只是人给了它一个意义罢了。其实看这本书的时候我有过放弃的念头,因为这本书实在是太虐心了,在我看到福贵的的女婿也死了之后我就不想再读下去了,苦得我都哭了,但是我想知道后面福贵的遭遇,我读完了这本书,所以,我想推荐给你,让你看一眼人到底为什么活着。

说完活着,我想推荐一本不这么沉重的一本书,和经济有关,美国记者托马斯.弗里德曼的世界是平的。这本书可以说是21世纪的简史。现在世界的发展趋势就是全球化,书中主要讨论的也是世界全球化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推荐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很有魅力。我之前对经济学并没有兴趣,但是当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被它吸引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个作者,这个作者原来是一个记者,你要知道记者的视角和广度都和普通的作者不太一样,说弗里德曼或许有些陌生,在中国也有一个很有名的记者作家,她曾经出版的一本书引起了特别大的轰动,她就是看见的作者—柴静,弗里德曼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一个就是全球化的过程确实会影响到我们每一个人,我们知道一些经济方面的常识对以后自己的发展也是特别有好处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本书的思维特别奇特,从一个小的事情一步一步上升到理论,这是需要真功夫的,所以强烈推荐—世界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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