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的畫像小說閱讀
⑴ 詳細全面的介紹作家三毛的生平,經歷和作品…
生平:
三毛,原名陳懋平(後改名為陳平),中國現代作家,1943年出生於重慶,1948年,隨父母遷居台灣。1967年赴西班牙留學,後去德國、美國等。
1973年定居西屬撒哈拉沙漠和荷西結婚。1981年回台後,曾在文化大學任教,1984年辭去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重心。1991年1月4日,因子宮內膜增生症住院治療的三毛被發現在台北榮總病房內逝世,死因為以絲襪自縊而亡。年僅四十八歲。
陳平祖籍浙江省定海,據陳平家譜《陳氏永春堂宗譜》記載陳平祖上早期從河南遷往浙江。父陳嗣慶是成功的律師、母繆進蘭,陳平1943年出生於重慶,排行第二,有一個姐姐陳田心與二個弟弟陳聖、陳傑。
姐姐陳田心比三毛大3歲。抗日戰爭勝利後跟著父母搬到南京,再遷到台北。陳平在台北入讀中正國民小學,1954年考入台灣省立台北第一女子中學。小時就喜歡撿拾別人丟棄的物品把玩,自得其樂。
經歷:
1972年陳平遇到情感上和婚姻上的打擊,再度遠走西班牙。與六年前遇到的西班牙人荷西重逢。當時尚是高中生的荷西此時已大學畢業,服完兵役,也有了潛水師執照。原本荷西計劃與一群朋友一同乘帆船去希臘地中海一帶潛水旅遊,邀請陳平擔任廚師同行,但陳平對撒哈拉沙漠情有獨鍾。
後來荷西沒有去乘帆船,卻在西屬撒哈拉磷礦廠找到工作。1974年,陳平在非洲沙漠小鎮(西屬撒哈拉的阿尤恩)與荷西結婚,開始兩人在西屬撒哈拉的婚姻生活。荷西送給陳平的結婚禮物是他花了一番功夫在沙漠中找到的一副完整的駱駝頭骨。陳平非常喜歡這份結婚禮物,以後一直保存著。
作品:
小說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雨季不再來》、《溫柔的夜》、《夢里花落知多少》、《背影》、《我的寶貝》。
(1)珍妮的畫像小說閱讀擴展閱讀:
三毛的影響:
三毛是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無法定位的一個人物,她算不上偉大,然而在她的有生之年卻一次又一次掀起席捲海內外的「三毛熱」。
三毛去世後,人們懷念三毛,再次掀起「三毛熱」。如今,「三毛熱」還在繼續,據不完全統計,作家創作的有關三毛傳記及畫冊等圖書,達100多種,可見三毛影響如此之大,創下了作家為一個名人作傳之最。筆者就購藏了60多種。
三毛成名於西班牙,三毛獲得的最後一個大獎也是西班牙「塞萬提斯文學獎」。三毛的文學影響,隨著時間推進,尤其很多華人到西班牙主要是為了三毛,引起了西班牙政府的重視。
據西班牙《世界報》報道,一直以來,三毛作品在中國以及東南亞廣為流傳,但在西方知之不多,這種情況十分「諷刺」,因為三毛生前擁有中國和西班牙雙重國籍,且在西班牙成名。
⑵ 三毛喜歡什麼花
三毛
目錄 ·三毛簡歷
·附:三毛致賈平凹的信
·談三毛
·走近三毛
·三毛作品
·三毛--異鄉的賭徒
三毛
[名字的來歷]
1943三月二十六日出生於重慶, 浙江省定海縣人,本名陳懋平,「懋」是家譜上屬於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為在她出生那年烽火連天,做為父親的我期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戰爭,而給了這個孩子「和平」 的大使命。後來這個孩子開始學寫字,她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如何寫那個「懋」字。每次寫名字時,都自作主張把中間那個字跳掉,偏叫自己陳平。不但如此,還把 「陳」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為右耳,這么弄下來,父親只好投降,她給自己取了名字,當時才三歲。後來把她弟弟們的「懋」字也都拿掉了。
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凌晨逝世。中國文化大學哲學系。肄業曾留學歐洲,婚後定居西屬撒哈拉沙漠迦納利島,並以當地的生活為背景,寫出一連串膾炙人口的作品。一九八一年回台後,曾在文化大學任教,一九八四年辭去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重心。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去世,享年四十八歲。
她的足跡遍及世界各地,她的作品也在全球的華人社會廣為流傳,在大陸也有廣大的讀者,生平著作和譯作十分豐富。共有二十四種。
三毛英文名叫ECHO,三毛本是筆名,從三毛的《鬧學記》序中只提及「三毛」二字中暗藏一個易經的卦。但又是什麼玄機,就不得而知了。但三毛本人又曾說過:起初起此名,是因為喜歡張樂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記(後拜為乾爹);另有一個原因就是說自己寫的東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錢。
三毛簡歷
三毛於1943年3月26日(農歷2月21日)生於四川重慶。幼年時期的三毛就表現對書本的愛好,5歲半時就在看《紅樓夢》。初中時期幾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初二那年休學,由父母親悉心教導,在詩詞古文、英文方面,打下次堅實的基礎。並先後跟隨顧福生、邵幼軒兩位畫家習畫。
1964年,得到文化大學創辦人張其均先生的特許,到該校哲學系當旁聽生,課業成績優異。
1967年再次休學,隻身遠赴西班牙。在三年之間,前後就讀西班牙馬德里大學、德國哥德書院,在美國伊諾大學法學圖書館工作。對她的人生經驗和語文進修上有很大助益。
1970年回國,受張其均先生之邀聘在文大德文系、哲學系任教。後因未婚夫猝逝,她在哀痛之餘,再次離開,又到西班牙。與苦戀她6年的荷西重逢。
1973年,於西屬撒哈拉沙漠的當地法院,與荷西公證結婚。在沙漠時期的生活,激發她潛藏的寫作華,並受當時《聯合報》主編的鼓勵,作品源源不斷,並且開始結集出書。
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在1976年5月出版。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潛水意外事件喪生,回到台灣。
1981年,三毛決定結束流浪異國14年的生活,在國內定居。同年1月,《聯合報》特別贊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回來後寫成《萬水千山走遍》,並作環島演講。之後,三毛任教文化大學文藝組,教小說創作,散文習作兩門課程,深受學生喜愛。
1984年,因健康關系,辭卸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生活重心。
1989後4月首次回大陸家鄉,發現自己的作品在大陸也擁有許多的讀者。並專誠拜訪以漫畫《三毛流浪記》馳名的張樂平先生,了確夙願。
1990年從事劇本寫作,完成第一部中文劇本,也是她最後一部作品《滾滾紅塵》。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享年48歲。
三毛作品欣賞: 《逃學為讀書》、《孤獨的長跑者》、哭泣的駱駝、背影、稻草人手記、送你一匹馬
台灣女作家三毛已去世多年,可是她的確切死因至今仍是一個謎。近日,一本名為《三毛死於謀殺》的圖書紛紛出現在上海各家書店中。但其中對三毛的很多事都進行質疑,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用三毛助自己出名的動機。
三毛一生「流浪」過54個國家。1991年1月2日,她因子宮內膜肥厚,住進台灣榮民總醫院,3日開刀完成手術。4日清晨,醫院清潔女工進入7樓婦產科單人特等病房,打掃浴室的時候,看見坐廁旁點滴架的吊鉤上,懸掛著三毛被尼龍絲襪吊頸的身體。她身著白底紅花睡衣,現場沒有任何遺書。
法醫推斷三毛死亡的時間是凌晨2時。第二天,台灣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三毛的死訊,香港80餘家報紙也對此作了詳細報道。然而事隔不到半年,就有各界人士對三毛的死因提出疑問,認為警方的現場勘察太匆忙、「因病厭世、自縊身亡」的結論太武斷,會不會有真正的兇犯逃脫法網三毛崇敬愛情。1973年,三毛與西班牙美男子荷西在撒哈拉結婚,1979年荷西在北非潛水時喪生,三毛哭得死去活來,從此生活在對荷西的思念中。
三毛熱愛祖國。她很早就提出「兩岸不能再分離了」。1985年,她在一個幾千人參加的演講會上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她是在台灣第一個把《義勇軍進行曲》公開唱出來的人。唱後台下一片肅靜,許多人替她擔心。
三毛對大陸文化名人張樂平、姚雪垠、賈平凹、王洛賓等有著非同一般的友誼。1989年,三毛到上海與畫家張樂平相見,認畫家為「爸爸」。她用上海話告訴畫家:「我3歲多就離開了上海,那時我剛懂事,看的第一本書就是《三毛流浪記》,那個到處流浪、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對我影響可大了。許多年以後,當我在異國他鄉寫第一本書的時候,我就取筆名用了『三毛』這個名字。」
三毛寫過一首《橄欖樹》:「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這首歌在台灣被禁唱了十幾年,因為當局認為歌詞中「遠方」指的就是中國大陸。1990年12月,三毛編劇的電影《滾滾紅塵》參加台灣金馬獎角逐,奪取8項大獎,卻沒有三毛的最佳原著編劇獎。《滾滾紅塵》引起台灣某些當權者的憤怒:「刻意歌頌中共、肆意攻擊政府、醜化國軍……」有人認為,三毛有可能因此成為政治犧牲品。
書中把對三毛死因的各種猜測,比如絕症無望說、孤單寂寞說、為情所困說、江郎才盡說及自殺情結說等,都一一予以駁斥。書中還引用了10位著名人士對三毛的談論,認為三毛死得怪異、突然,她沒有理由自裁。把三毛的死解釋成自殺是對她的不公平,甚至是對她人格的污辱。
附:三毛致賈平凹的信
平凹先生:
現在時刻是西元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清晨兩點。下雨了。
今年開筆的頭一封信,寫給您:我心極喜愛的大師。恭恭敬敬的。
感謝您的這枝筆,帶給讀者如我,許多個不睡的夜。雖然只看過兩本您的大作,《天狗》與《浮躁》,可是反反復復,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於四十本書了。
在當代中國作家中,與您的文筆最有感應,看到後來,看成了某種孤寂。一生酷愛讀書,是個讀書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夠講講這方面的心得。讀您的書,內心寂寞尤甚,沒有功力的人看您的書,要看走樣的。
在台灣,有一個女朋友,她拿了您的書去看,而且肯跟我討論,但她看書不深入,能夠抓捉一些味道,我也沒有選擇的只有跟這位朋友講講「天狗」。這一年來,內心積壓著一種苦悶,它不來自我個人生活,而是因為認識了您的書本。在大陸,會有人搭我的話,說「賈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問「怎麼好法?」人說不上來,我就再一次把自己悶死。看您書的人等閑看看,我不開心。
平凹先生,您是大師級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說之後,我胸口悶住已有很久,這種情形,在看「紅樓夢」,看張愛玲時也出現過,但他們仍不那麼「對位」,直到有一次在香港有人講起大陸作家群,其中提到您的名字。一口氣買了十數位的,一位一位拜讀,到您的書出現,方才鬆了口氣,想長嘯起來。對了,是一位大師。一顆巨星的誕生,就是如此。我沒有看走眼。以後就憑那兩本手邊的書,一天四五小時的讀您。
要不是您的贈書來了,可能一輩子沒有動機寫出這樣的信。就算現在寫出來,想這份感覺——由您書中獲得的,也是經過了我個人讀書歷程的「再創造」,即使面對的是作者您本人,我的被封閉感仍然如舊,但有一點也許我們是可以溝通的,那就是:您的作品實在太深刻。不是背景取材問題:是您本身的靈魂。
今天閱讀三個人的作品,在二十次以上,一位是曹禺,一位是張愛玲,一位是您。深深感謝。
沒有說一句客套的話,您所贈給我的重禮,今生今世當好好保存,珍愛,是我極為看重的書籍。不寄我的書給您,原因很簡單,相比之下,三毛的作品是寫給一般人看的,賈平凹的著作,是寫給三毛這種真正以一生的時光來閱讀的人看的。我的書,不上您的書架,除非是友誼而不是文字。
台灣有位作家,叫做「七等生」,他的書不銷,但極為獨特,如果您想看他,我很樂於介紹您這些書。
想我們都是書痴,昨日翻看您的「自選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時里有些驚嚇。原先看您的小說,作者是躲在幕後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沒有窗簾可擋,我輕輕地翻了數頁。合上了書,有些想退的感覺。散文是那麼直接,更明顯的真誠,令人不舍一下子進入作者的家園,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讀。以後會再讀,再念,將來再將感想告訴您。先念了三遍「觀察」(人道與文道雜說之二)。
四月(一九九○年)底在西安下了飛機,站在外面那大廣場上發呆,想,賈平凹就住在這個城市裡,心裡有著一份巨大的茫然,抽了幾支煙,在冷空氣中看煙慢慢散去,爾後我走了,若有所失的一種舉步。
吃了止痛葯才寫這封信的,後天將住院開刀去了,一時里沒法出遠門,沒法工作起碼一年,有不大好的病。
如果身子不那麼累了,也許四五個月可以來西安,看看您嗎?倒不必陪了遊玩,只想跟您講講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當代大師——賈平凹。
用了最寶愛的毛邊紙給您寫信,此地信紙太白。這種紙台北不好買了,我存放著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鄉,成了我的「夢魅」。商州不存在的。
三毛敬上
(看過這封信,發現信里對三毛即將離世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三毛的死因更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但是既然故人已去,就讓她安心地去吧,這是她選擇的方式,我們要尊重她。)
哭三毛---賈平凹
三毛死了。我與三毛並不相識但在將要相識的時候三毛死了。三毛託人帶來口信囑我寄幾本我的新書給她。我剛剛將書寄去的時候,三毛死了。我邀請她來西安,陪她隨心所欲地在黃土地上逛逛,信函她還未收到,三毛死了。三毛的死,對我是太突然了。我想三毛對於她的死也一定是突然,但是,就這么突然地將三毛死了,死了。
人活著是多麼的不容易,人死燈滅卻這樣快捷嗎? 三毛不是美女,一個高挑著身子,披著長發,攜了書和筆漫遊世界的形象,年輕的堅強而又孤獨的三毛對於大陸年輕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像來估價都是不過分的。許多年裡,到處逢人說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讀者,藝術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羨著三毛這位真正的作家。夜半的孤燈下,我常常翻開她的書,瞧著那一張似乎很苦的臉,想她畢竟是海峽那邊的女子,遠在天邊,我是無緣等待得到相識面談的。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九九○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從鄉下返回西安的當天,驀然發現了《 陝西日報 》上署名孫聰先生的一篇《 三毛談陝西》的文章。三毛竟然來過陝西?我卻一點不知道!將那文章讀下去,文章的後半部分幾乎全寫到了我。三毛說:「我特別喜歡讀陝西作家賈平凹的書。」她還專門告我普通話念凹為(āo ),但我聽北方人都念凹( wā),這樣親切所以我一直也念平凹( wā)。她告訴我,「在台灣只看到了平凹的兩本書,一本是《天狗 》,一本是《 浮躁》。我看第一篇時就非常喜歡,連看了三遍,每個標點我都研究,太有意思了,他用詞很怪可很有味,每次看完我都要流淚。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寫的商州人很好。這兩本書我都快看爛了。你轉告他,他的作品很深沉,我非常喜歡,今後有新書就寄我一本。我很崇拜他,他是當代最好的作家,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他的書寫得很好,看許多書都沒像看他的書這樣連看幾遍,有空就看,有時我就看平凹的照片,研究他,他腦子里的東西太多了……大陸除了平凹的作品外,還愛讀張賢亮和鍾阿城的作品……」讀罷這篇文章,我並不敢以三毛的評價而洋洋得意,但對於她一個台灣人,對於她一個聲名遠震的作家,我感動著她的真誠直率和坦盪,為能得到她的理解而高興。也就在第二天,孫聰先生打問到了我的住址趕來,我才知道他是省電台的記者,於一九九○年的十月在杭州花家山賓館開會,偶爾在那裡見到了三毛,這篇文章就是那次見面的談話記錄。孫聰先生詳細地給我說了三毛讓他帶給我的話,說三毛到西安時很想找我,但又沒有找,認為「從他的作品來看他很有意思,隔著山去看,他更有神秘感,如果見了面就沒意思了,但我一定要拜訪他。」說是明年或者後年,她要以私人的名義來西安,問我願不願給她借一輛舊自行車,陪她到商州走動。又說她在大陸幾個城市尋我的別的作品,但沒尋到,希望我寄她幾本,她一定將書錢郵來。並開玩笑地對孫聰說:「我去找平凹,他的太太不會吃醋吧?會燒菜嗎?」還送我一張名片,上邊用鋼筆寫了:「平凹先生,您的忠實讀者三毛。」於是,送走了孫聰,我便包紮了四本書去郵局,且復了信,說盼望她明年來西安,只要她肯冒險,不怕苦,不怕狼,能吃下粗飯,敢不衛生,我們就一塊騎舊車子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戲曲,參加婚喪嫁娶的活動,了解社會最基層的人事。這書和信是十二月十六日寄走的。我等待著三毛的迴音,等了二十天,我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三毛在兩天前自殺身亡了。
三毛死了,死於自殺。她為什麼自殺?是她完全理解了人生,是她完成了她活著要貢獻的那一份藝術,是太孤獨,還是別的原因,我無法了解。作為一個熱愛著她的讀者,我無限悲痛。我遺憾的是我們剛剛要結識,她竟死了,我們之間相識的緣分只能是在這一種神秘的境界中嗎?!
三毛死了,消息見報的當天下午,我收到了許多人給我的電話,第一句都是:「你知道嗎?三毛死了!」接著就沉默不語,然後差不多要說:「她是你的一位知音,她死了……」這些人都是看到了《 陝西日報》上的那篇文章而向我打電話的。以後的這些天,但凡見到熟人,都這么給我說三毛,似乎三毛真是我的什麼親戚關系而來安慰我。我真誠地感謝著這些熱愛三毛的讀者,我為他們來向我表達對三毛死的痛惜感到榮幸,但我,一個人靜靜地坐下來的時候就發呆,內心一片悲哀。我並沒有見過三毛,幾個晚上都似乎夢見到一個高高的披著長發的女人,醒來思憶著夢的境界,不禁就想到了那一幅《 洛神圖》古畫。但有時硬是不相信三毛會死,或許一切都是訛傳,說不定某一日三毛真的就再來到了西安。可是,可是,所有的報紙、廣播都在報道三毛死了,在街上走,隨時可聽見有人在議論三毛的死,是的,她是真死了。我只好對著報紙上的消息思念這位天才的作家,默默地祝願她的靈魂上天列入仙班。
三毛是死了,不死的是她的書,是她的魅力。她以她的作品和她的人生創造著一個強刺激的三毛,強刺激的三毛的自殺更豐富著一個使人永遠不能忘記的作家。
1991年1月7日
談三毛
我女兒常說,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是否痛快的活過。我想這個說法也就是:確實掌握住人生的意義而生活。在這一點上,我雖然心痛她的燃燒,可是同意。
———三毛父親陳嗣慶
在我這個做母親的眼中,她非常平凡,不過是我的孩子而已。
三毛是個純真的人,在她的世界裡,不能忍受虛假,就是這點求真的個性,使她踏踏實實的活著。也許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夠完美,但是我們確知:她沒有逃避她的命運,她勇敢的面對人生。 ———三毛母親繆進蘭
三毛曾說過很羨慕我和秦漢恩愛,也想找一個關心自己、可以談心的及工作上的伴侶,可惜未能找到理想對象。對於死去的丈夫,她仍然十分懷念。她太不注意保護自己……我曾經勸她不要太過任性,就算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也要為父母保養身體。
———演員林青霞
三毛不是美女,一個高挑著身子,披著長發,攜了書和筆漫遊世界的形象,年輕的堅強而又孤獨的三毛對於大陸年輕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像來估價都是不過份的。許多年裡,到處逢人說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讀者,藝術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羨著三毛這位真正的作家。 ———作家賈平凹
有些本來是含義美好的名詞,用得濫了,也就變成庸俗不堪了。才子才女滿街走是一個例子,銀幕、熒幕上的奇女子頻頻出現也是一個例子。我本來不想把這種已經變得俗氣的銜頭加在三毛身上的,但想想又沒有什麼更適合的形容,那就還是稱她為奇女子吧。「奇」的正面意思應是「特立獨行」,按辭海的解釋,即志行高潔,不肯隨波逐流之謂也。
———作家梁羽生
三毛很友善,但我對她印象欠佳。三毛說她「不是個喜歡把自己落在框子里去說話的人」,我看卻正好相反,我看她整天在兜她的框框,這個框框就是她那個一再重復的愛情故事,其中有白虎星式的克夫,白雲鄉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國際路線,和白開水式的泛濫感情。如果三毛是個美人,也許她可以有不斷的風流余韻傳世,因為這算是美人的特權。但三毛顯然不是,所以,她的「美麗的」愛情故事,是她真人不勝負荷的……
———作家李敖
如果生命是一朵雲,它的絢麗,它的光燦,它的變幻和飄流,都是很自然的,只因為它是一朵雲。三毛就是這樣,用她雲一般的生命,舒展成隨心所欲的形象,無論生命的感受,是甜蜜或是悲凄,她都無意矯飾,行間字里,處處是無聲的歌吟,我們用心靈可以聽見那種歌聲,美如天籟。被文明捆綁著的人,多慣於世俗的繁瑣,迷失而不自知。讀三毛的作品,發現一個由生命所創造的世界,像開在荒漠里的繁花,她把生命高高舉在塵俗之上,這是需要靈明的智慧和極大的勇氣的。
———作家司馬中原
有很多人批評三毛,認為她只是在自己的小天地作夢,我不以為然。基本上,文學創作是一個人性靈升華的最高表現,她既能升華出這樣的情感,就表示她有這樣的層次,這比起很多作家,我覺得她在靈性上要高出很多。 ———演員胡茵夢
三毛對生命的看法與常人不同,她相信生命有肉體和死後有靈魂兩種形式。她自己理智地選擇追求第二階段的生命形式,我們應尊重她的選擇,不用太悲哀。三毛選擇自殺,一定有她的道理。 ———作家倪匡
走近三毛
山風
一直認為三毛不過是個喜歡四處流浪,喜歡擺弄點文字的怪女子,至於她的自縊身亡,更是懶得議論。今夜無聊,捧著厚厚的《三毛全集》,消磨時光。深入其中,漸感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夜的另一邊襲來。點起一支煙,抬頭望窗外月瘦如鉤,耳邊不時涌進聲嘶力竭的歌聲。看錶,快近午夜了,整座城市還在創造著與慶祝著。關於三毛的思緒,如斷線的風箏,在笑聲與歌聲的上空掙扎著游盪,無處落腳。
一個活得如此充實的性情女子,竟也終究逃脫不掉思想的謀殺。
天生她就是個思想者,尚是童年,便開始將自己高懸在這個塵世的上空,冷眼相看生命之輕,看芸芸眾生如何舍家棄子而追名逐利,執拗著不肯「入鄉隨俗」,迷失與苦痛彷彿便是童年三毛的全部,然而,我始終不能明白那種迷失和苦痛究竟源自何方?難道僅僅是那幅《珍妮的畫像》?或是上帝的恩賜?
龍的血脈、鬥牛士的愛情與撒哈拉的根,究竟是誰攻破了三毛本就脆弱的防線?苦心經營的城池在離開
島的那一該便轟然倒下了,
白駒過隙,三毛開始回首二毛,她似乎覺得十年的流浪使自己有了個質的蛻變,變得凡事有愛起來,而給我的感覺即使是二十年後的三毛也始終未能擺脫二毛作為一個天生思想者的糾纏。正如她自己所寫「一個聰明敏感的孩子,在對生命探索和生活的價值上,往往因為過分執著,拚命探求而得不著答案,於是一份不能輕視的哀傷,可能會佔去他日後許許多多的年代,甚而永遠不能超脫。」,我不知道三毛是否最終探求到了可以滿意的答案,但能肯定的是她終未能超脫那童年的哀傷。
雨季果真未再來么?
從台北到香港,從馬德里到倫敦再入撒哈拉,一路走來,三毛一直用一種淡然而又執著的眼光冷冷地看那些可笑的人和可愛的人如何在創造文明的同時製造荒謬,以及如何繁殖「新人類」。最後又看回了台灣,她一直企圖將那年的雨季趨趕出自己靈魂的殖民地,然而許是台灣多雨的原故吧,回居台灣的三毛,靈魂的最深處又漸漸下起了久違的小雨,最終漫過了心頭。或許一個思想豐富者註定要以苦痛陪伴終身。
三毛終是走了,而我們依然呼吸如故,仍舊瘋狂地追逐著,繁衍著,歌聲依舊,笑聲依舊。這一切都不會因為三毛的走而帶走一點什麼,所有的城市都在重復上演著有關創造、收獲與慶祝的人生喜劇,思想與苦痛正被所有人不遺餘力地唾棄,一切都在自覺地向文明挺進,野蠻正在被人類遺忘,彷彿已遙遠地可以不去管了。聽說撒哈拉沙漠不久也將被改造成美麗而繁華的城市,如果孤獨的三毛有靈欣然再往的話,定會住上豪華的賓館,遠離野蠻地襲擊了,安息吧!三毛。
又一陣莫名的悲涼與刻骨的孤單如黑暗中的小鬼丟上來的灰披風,嘩啦一下罩住我的全身。我趕緊放下《三毛》,走出戶外,全力以赴地聽那撕破夜幕的吼聲,以不至於被三毛的陰影吞噬。有支麥克風該多好,但我不知道應用怎樣的聲調呤唱「一身冷月,三步徘徊,今宵酒醒何處,斷琴又與誰人聽?」。
九八年秋於七步齋
三毛作品
文章 《娃娃新娘》、《媽媽的一封信》、《懸壺濟世》、《相逢何必曾相識》、 《白手成家》、《驀然回首》
《夢里不知身是客》、《三毛——異鄉的賭徒》、 《衣帶漸寬終不悔》、《學期作業報告》、《紫衣》、
《啞奴》、《往事如煙》、《不覺碧山暮但聞萬壑松》、《青鳥不到的地方》、《背影》 、《夏日煙愁》
《讀三毛的'傾城'》、《愛和信任》、《親不親,故鄉人》、《浪跡天涯話買賣》、《少年愁》、《長歌楊柳青青》 《教書不是塔》、《寫作不難》、《似曾相識燕歸來》、《賣花女》、《翻船人看黃鶴樓》、《極樂鳥》 《芳鄰》、《隨風而去》、《西風不識相》、《三毛:生命的絕唱》、 《關於三毛》、《三毛的通靈傳奇》
文集
《傾城》、《溫柔的夜》、《哭泣的駱駝》、《夢里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來》、《撒哈拉的故事》、《送你一匹馬》、《背影》、《我的寶貝》、《鬧學記》《萬水千山走遍》、《稻草人手記》、《隨想》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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