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劫小說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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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菩提劫》是唐七公子「三生三世」系列的第4部仙俠小說,講述了遠古掌樂司戰的上神墨淵同魔族始祖女神少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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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原本叫做《三世桃花千千結》的,後來被朋友嚴重鄙視,說簡直是用小學生的名義發表博士論文,與大氣的文風嚴重不符,所以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改名了,其實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聽,我還是喜歡桃花啊,sigh
關於這個文,我還想說的是,如果你能沉下心堅持到第六章,你就會看完全部六十章,數據顯示亦為如此。我不會在開頭就用或香艷或離奇的情節吸引眼球或增加噱頭,而在後面寫到力不從心,我只是很用心的寫完整個故事,安排好每一個人物和每一個細節。衷心希望點開這個文的有緣人能夠真正耐心看文,我不保證你會看第二遍,但你看完絕不會後悔,因為一部很有誠意的作品應該是耐看的,應該是好看的,再次謝謝所有的支持者。 頭昏昏沉沉,眼睛睜了半天就是睜不開,正如夏日午睡夢魘了一般,身體能感受到外界的情況,但思維卻完全不受控制。眼皮估計都抽搐了,卻始終擺脫不了翻白眼的困境,想乾脆利落昏睡到底,然大腦里卻有一個小小的人兒,正兵兵……
應該是你需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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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混亂
紅|袖|言|情|小|說
再次醒來已經上三天以後了,應該說我是被餓醒的。
此時我們是人坐在客棧的飯桌前等著小二上菜,我轉過臉看向左邊的銀月,很帥的一個男生,銀色的長發簡單的用發帶束起,很像《犬夜叉》里的殺生丸呢,我偷偷的捂嘴偷笑了一下,轉到了呢,我可是很喜歡殺生丸的呢,嘿嘿。
正了正臉色,
「銀月,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啊?」
銀月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繼續喝茶
「笨蛋,他是跟著你,不是我們了,你要人家說幾次啊?」冥一在旁邊涼涼的說,一邊翻著白眼。
我瞪了冥一一眼「要你管」然後接著看向銀月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殺我們啊」
「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你啊」
「我們之前認識嗎?我記得自己是剛來這里啊,千寞,你是不是的最他了啊」
我回過頭看著千寞
千寞看著我微笑著搖了搖頭
"千寞我發現你長得真的很好看啊"看著陽光下千寞溫柔的笑臉我不禁感慨「誰要是嫁了你一定很幸福啊」
「是嗎,我覺得誰要是娶了你才是幸福呢」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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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比武招親
程月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頭痛欲裂。正想起來倒杯水喝。一轉頭,卻看見北野飛霞趴在床邊。
「啊,你醒了。」北野飛霞揉了揉略為紅腫的雙眼,「你可嚇死我了,一個人躺在外面,叫你半天也不醒。」
「我怎麼了?」程月隱約記得那天在湖邊想事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但具體怎麼回事,自己也不記得了。
「昨天早上我來找你,卻看見你一個人趴在湖邊,怎麼叫也叫不醒。害得我守了你一天。」
「昨天?我昏迷了一天。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昨晚還說了好些夢話呢?」說到夢話,北野飛霞的臉不知怎麼就紅了起來。
「我說什麼了?」程月雖然頭腦還有些模糊,但還是記得自己好像並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你說……」北野飛霞臉上的紅霞更多了,本欲還說什麼。卻看到程月依舊縮在被窩里沒起來,「還不快起來,比武招親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說過你今天要是不去參加的話,你就死定了。」
被強制性的從被窩里拉了出來,程月不情不願地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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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男兒
紅|袖|言|情|小|說
「我就要讓蘇璃知道,她的外公是什麼樣的正人君子。」
「你——」蘇孝謙一怒,揚起手。
「外公。」蘇璃站在兩個人中間,好半天不敢說話。看到外公要打母親,才一下子撲到外公懷里,揚起小臉求道:「外公不要打娘,娘惹外公生氣,阿璃代娘挨打好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蘇孝謙心疼她。揚起的手輕輕撫到孩子的小臉上。
「這孩子越長越美了。」他溫聲道,「比你小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了,她也是端木嶠的女兒。」蘇若涵自豪地說。
「端木嶠現在是延國國君,聽說他膝下一大堆孩子。」
蘇若涵冷笑兩聲,「是我先背叛了他,他當然有理由娶別的女人。」
蘇孝謙沮喪地揮了一下手,「哎!算了,理不清的糊塗帳。今年我的壽辰,你一定要帶孩子參加。」
不等蘇若涵反對,蘇孝謙又說:「怎麼?你又想拒絕?」他從隨身小廝放到桌上的食盒裡,拿出點心來,塞到蘇璃手中。
蘇若涵輕嘆一聲,「好吧,我要戴面紗。」
「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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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異界的故事,是一部玄奇的傳說。
架空的星月地界,上古七支種族,七百年前的三大玄族,神奇的天賜力量,至尊的力量,至尊的寶座,為逐「四大聖王」的至尊殊榮,為問鼎天下星王的至尊權勢,星月地界的人們違背著創世之神最初的願望,任野心和慾望主宰一切,互相殘殺,互相征伐。星月地界由生以來,和少戰多,殘酷又將繼續到何時?
這亦是一部戰國的史詩,是一部英魂的戰場。
英雄志巾幗情,熱血淌忠貞駐,玄幻的天賜力量加上謀略天下的智慧,恢宏的征戰場面,層層的算計,各國之間明爭又暗鬥。亂世中的英雄兒女、巾幗好漢,為國、為家,為志、為願,熱血灑盡後是否真的值得?
這又是一部愛情的神話,是一部千年的情劫。
創世的神女、凡塵的英雄王,源於數千年前的神凡禁戀,歷經幾生幾世的相互守護、相互痴望。為他,她甘願放下神尊;為她,他敢於挑戰神子;神凡之殊,他與她註定只能相望不能相守。俗人的貪、神子的怒,一場精心布排的陰謀之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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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就已經勢不兩立。你是魔
我是仙
斬妖除魔是我的職責。
紅嫵羸弱的身子
不住打擊似得晃了一下
雙眸空洞無神
昔日的窈窕仙女
如今的形同死屍。明知從她墮入魔族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勢不兩立
可是
當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
感覺是不一樣的。那種刺痛
真真切切
痛徹心扉。
我知道。
短短的三個字包含了無數的意思。那痛的感覺太濃熟
太凄慘
太絕望
深入骨髓。
你把它喝下
我立刻走。
躺在榻上的月錦心一緊
可卻仍是紋絲不動
口中仍堅持地說道
我叫你滾
還要我說多少次?難道要我把南天門的眾多神將叫來你才甘心離開嗎?
紅嫵靜默良久
皺眉開口道
好
如果我離開是你希望的
那我便離開。這葯湯我放在矮桌上
你要記得喝。
語畢
紅嫵緩緩起身
一襲妖艷的紅裙如玫瑰花般恣意撩人。燭光輕顫
照映死灰色的臉頰。
月錦仍是背對著紅嫵
絲毫沒有再望她一眼的意思。
紅嫵茫然地看著躺在榻上的人兒
無措感波濤洶涌地襲來
讓她無從躲避。可就在她轉身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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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三生劫
作者:思宸
第一章 家族榮耀
更新時間2010-2-20 15:00:58 字數:3751
在古老的天軒大陸有一個古老而美麗的傳說。地獄之中有一轉生台,轉生台能吸引萬物靈魂,使萬物進行著因果的輪回。人在死後靈魂會在地獄的轉生台輪回轉世,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地獄是一個神秘的所在,沒有人知道他所在的具體位置,通往地獄之路困難重重九死一生。
相傳地獄之中有一條路叫做「黃泉路」,有一條河叫「忘川河」。在黃泉路和忘川河畔開滿了一種神奇的花。這種花開的像鮮血一般艷麗,奇怪的是這種花有花無葉。這種花喚作「彼岸花」。彼岸花具有神奇的作用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在彼岸花所簇擁的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橋」,橋的盡頭矗立著一塊猶如血染的石頭—「三生石」。三生石默默的立在橋頭觀望著世間萬物的悲歡離合,緣起緣滅,宿命輪回。據說三生石還有一種最神奇的魔力:今生有情而還想來世再續的有情人,只要以自己的鮮血滴在三生石上起誓,就可以緣定三生,見證三生三世的緣分。這也就吸引了無數的男女尋找地獄三生石的所在,而三生石也正是被這些痴情男女的起誓鮮血所染紅。
此刻在三生石面前站著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老人弱不禁風的身子在恐怖的地獄之中顯得是那麼的凄涼。「芷仙,我們當初在三生石前緣定三生是不是做錯了呢?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感情沒有經歷住三生石的考驗,而導致你千世情劫痛苦輪回,而我卻在這苟安殘喘不能陪你。我們三世情緣未……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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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這一天,正碰上墨淵成親。
我問奉行,這是他第幾次成親,奉行說第一次。
我屈指一算,我睡的時候十七萬歲,睡了十九萬年,墨淵比我小幾千歲,那麼他今年也有三十六萬歲,照理說都能繁衍出一個族群了,但這竟然是他第一次成親。
這真不容易。
奉行說,祖宗,當年你沉睡的時候我們將你埋在章尾山下,今次你醒了,磅礴的魔力壟斷了章尾山脈,新娘子的花轎正從山下過……
我大驚:「砸死她了么?」
奉行搖頭:「倒不至於,只是滾落的巨石阻斷了迎親的路,誤了花轎入昆侖虛的吉時。你曉得神仙迎親很講究個吉時,聽說下個和他們這樁婚事的吉時是七百年後,這二位的拜堂禮,就被順延到了七百年後。」
奉行面露遺憾:「祖宗,你一醒,就搞砸了神族老大之一的大婚,你真不愧是我族的精神頭領。」
我說:「對,我的確不愧是我族的精神頭領。我們身為魔族,必須和神族勢不兩立。」
第一章 第一節
每個人一生中,都要有幾回腦袋被門夾了的時候,如果讓我列舉被夾得最厲害的一回,那一定是我七萬歲,慶姜問我願不願去父神的水沼澤進學,我興高采烈地對他說願意。
做錯了一個決定,此後就都是在這個錯誤的決定里做決定。如果我一直腦袋被門夾,繼續做一些離譜的決定,說不定做著做著命運就正回來了。我這么說,是因為我此後做的每個決定竟然都無限正確,這就導致我的命運越錯越離譜。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要麼就一步不錯,要麼就一錯再錯。
我降生於上古。
傳說盤古開天後寂滅,神眾中最古老的父神母神接了他的衣缽,依存天道移四海,化五族,砌六合,築八荒。
此後神眾魔眾們次第臨世,臨世法千奇百怪,有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比如碧海蒼靈的東華;有從烈火里燒出來的,比如十里桃林的折顏;也有從一顆巨蛋里爬出來的,比如我。
這里頭最好命的是墨淵,他是唯一一個被母神從肚子里生出來的。
這讓大家又嫉又恨。
但當年我沒有空嫉恨墨淵,我和折顏正在爭論誰是開天闢地第一隻鳳凰這個問題。的確,他比我早出幾百年燒出來,但盤古初寂滅時,生我的那顆蛋就已被安在章尾山,供四圍盤踞的魔族們當作始祖神崇拜了。
按蛋的年紀來說,我比他大些。
奉行勸我,祖宗,你同他爭這個,有什麼意義呢?就算他第一個生出來,你第二個生出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覺得話不能這么說。譬如海內大亂,神族魔族征戰不休,大家都曉得射出神魔之戰第一剪的是慶姜。大家就不曉得射出第二剪的是誰。我和折顏相爭,關乎的是將來史冊怎麼寫,這是顏面問題。
很遺憾,最後我沒有爭贏。
說起天地五族征戰,聽起來是件大事。盤古開天,父神化世,天分五族,各族征戰,戰了十多萬年,早已成為一種習慣,就像吃飯喝水到地里割白菜一樣的自然。
父神比較有遠見,他認為,如果征戰是種習慣,那一定是種陋習,陋習就需要改變。
我要說,這個想法是好的。
可五族此時各有首領,除了弱小常吃敗仗的人族和妖族覺得父神說得對,斗來斗去多不好,大家不如嘗試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強大的神族魔族和鬼族,可不這么想。
可嘆此時父神垂垂老矣,也沒法再用暴力強迫他們必須按他的來想。於是,他建了個學宮,網羅五族青年才俊皆來此進學。這個學宮,就叫水沼澤。
昆侖之東,乃壽華野,壽華野東,乃水沼澤。
我說我決定入水沼澤進學,完全是腦袋被門夾了的結果,也不盡然。
猶記東華還在碧海蒼靈撿石頭、折顏還在十里桃林摘桃子的時候,我已經被作為魔族的始祖神,高高地供養在章尾山中。
但精神圖騰是顆蛋是回事,是個人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成為精神圖騰時是個死人,你簡直就會流芳三生三世,假如不幸是個活人,就要小心被弄死。
魔族此時已有首領慶姜。我覺得,真是托的戰爭的福,弄死我這個精神圖騰會大大折耗魔族的士氣。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簡直難以想像,我竟然能平安成人。
慶姜從前也是個殺伐決斷的梟雄,但自從我出生後,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下兩件事,一是打仗,二是防著我篡他的位,每天都搞的自己神經兮兮,簡直都要有點惹人憐愛。所以當他急著把我丟進父神的水沼澤時,他有點迫不及待,我也有點迫不及待。
水沼澤宮室連綿,棲於巨龜之背,被托在壽華野旁的碧海中,雲霧渺渺處若隱若現,天然雕飾,妙有靈韻。
我要說,造出它的父神實在是個有趣且有品位的神。這真是難得。因父神之後降生的神族,大多讓人頭疼。比如很多神族認為天地演化他們出來乃是為教化蒼生,一言一行必然要為蒼生做表率,因而給自己定下一篇又一篇規矩,塑造出似乎很寶相庄嚴的形象,恨不得腦地上時刻頂一輪佛光,並且走路全部用飄的。
每次看到他們那樣走路,我就有一種一腳踹過去的沖動。所以說奉行了解我,是我的小心肝,在水沼澤的大門口,還不忘提醒我,祖宗,今次我們入了學宮,會遇到數不清的神族,屆時你若想踢他們,我五體投地地懇請你忍一忍。
看他的表情,估計後面還有句話想一氣呵成地吐出來,就是沒敢。
我猜想他要說的是,祖宗,平時你混賬點就罷了,但這里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想干混賬事兒的時候,我求你務必三思。
這的確讓我有些受傷,但還是安慰他道:「放鬆些,你看我這不是還沒干出什麼混賬事兒么?」
奉行遠目了一眼我們身後,艱難的道:「只是進個學,就帶了十八個奴僕伺候,這樁事,就挺混賬的。」
第一章 第二節
奉行遠目了一眼我們身後,艱難的道:「只是進個學,就帶了十八個奴僕伺候,這樁事,就挺混賬的。」
必須要給予奉行贊美,他真是長了張烏鴉嘴。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不受歡迎的聲音:「姑娘留步,入水沼澤進學,按例只能攜一位學童。」
迷霧中隱現出青年欣長的身影,長發齊束於冠中,一絲不苟;白絲袍上連個褶兒都沒有,一絲不苟;雲靴上瞧不見一丁點兒塵土,還是一絲不苟。搭上一雙清冷眉眼,這真是我生平僅見最為一絲不苟之人。
我說:「兄台,例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通融通融?」
兄台沒答話,他身旁的白衣女子率先介面道:「學中有此例,乃是為免學子們貪圖享樂,誤了修身大業,任爾從前如何富貴,水沼澤卻是一視同仁,這也是為讓諸學子更勤勉些,姑娘若不贊同於此輪,盡可打何處來,回何處去,水沼澤卻不會為姑娘一人變壞了森嚴規矩。」
愛穿白衣,性喜規矩,看來這二位只能是神族。
我笑了:「如果把他們十八個擋在外頭就能讓我勤勉些,也有道理,但不是還能留一個么,我這人生性懶惰,可能會把十八個人的活兒按到他一個人頭上去,還是勤勉不起來。」
白衣女子震驚道:「你怎能對自己的學童如此殘忍?」
我說:「因為你們對我太殘忍,我就只能對他很殘忍,歸根結底其實是你們對他太殘忍。」
高門巍巍,已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一絲不苟的白衣青年微不可察皺了皺眉,白衣女子冷聲道:「你這是詭辯。」
奉行扶著額頭,手顫巍巍伸過來抓我袖角:「祖宗,人在屋檐下,懇請你低個頭,別在第一天就惹事,我不介意你對我殘忍些。」
我說:「我還沒有亮拳頭,沒亮拳頭就不算惹事。」
奉行快哭了。
他哭之前,飄渺迷霧中走出另一個人影,大老遠瞥了我一眼,點了個頭算問候。
紫衣銀發,碧海蒼靈的東華,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他額角有片烏青,衣袖也像是被什麼利刃割得破爛,卻不以為意地走到白衣青年身前亮了個破木片兒,聲音涼涼道:「父神的赦令,說她可以多帶幾個人進去,誰有意見,打贏她。」
來水沼澤前,我也做了些准備,其中一項便是請東華幫我要個多帶奴僕的赦令,看他這副模樣,只能是去找父神打了一架,此外不做他想。真是夠義氣。
風雲四起,鼓聲震天,大門前立刻擺開一場擂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折顏在擂台下化出張看台,弄了幾張幾,擺出核桃花生瓜子,興高采烈的招呼幾個相熟的學子坐下來看熱鬧。
看來大家普遍對這條規矩苦大仇深,看台上人煙寂寥,擂台旁等著撂倒我的卻已攢成人海。奇怪的是,打開始攔著我的白衣青年卻並未列於人海之中,走過他的身旁時,他淡淡向我道:「誰的拳頭硬誰便能肆無忌憚,這便是姑娘的規矩?」
我笑了:「規矩兩個字是你們神族造出來的,我們魔族沒有規矩。我也不覺得誰拳頭硬誰才有資格說上話。不過我喜歡讓自以為拳頭硬的人,試試被迫屈於別人拳頭之下,是個什麼滋味。」
他身旁的白衣女子冷笑一聲:「你也自以為拳頭很硬,可想過有一天也會屈從於別人拳頭之下。」
我指了指看台上冷著一張臉剝核桃的東華:「我經常屈從在他的拳頭之下。」
我入水沼澤第一天,被闔學宮的神族們單挑,毫無疑問打贏了,帶了十八個奴僕堂堂正正踏進學宮大門,暗地裡分了東華八個。
奉行說,除開最後一句,這一定是件可以被載入水沼澤史錄的大事。
同時,奉行打探得知,原來日間攔著我們的白衣青年,便是傳說中父神的嫡子,墨淵。
七萬年,神族我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竟然此回才頭一次見到墨淵。我回憶腦海中他的形容,問奉行:「你確定他真是父神親生?為何父神長得虎背熊腰巍巍一壯男子,他就長得如此娘炮?我覺得我都比他爺們。」
奉行說:「祖宗,你說過折顏簡直就是個娘炮,東華看起來像個娘炮,連青丘的白止長得那樣劍眉星目的,你都覺得他有點娘炮,在你眼裡頭,有沒有誰不娘炮?」又嘆息道:「凡是美男子,在你眼中都娘炮,你為什麼不覺得我也娘炮?」
我說:「我其實一直都這么覺得,就是怕你不高興,沒敢說。」
他雙目炯炯:「你怎麼不早說!」
水沼澤中分齋設科治學,齋分四齋,東齋理算齋,西齋文事齋,南齋武備齋,北齋藝能齋。各齋底下設學,理算齋設學算是設得最少的,唯有一個理算學。文事齋底下卻設了書學畫學樂學禮學等六大學,武備齋也有兵法學營站學射御學等等五大學。學子數百人,出於五族,遍布學中。
父神辦這個學宮,辦的花盡心思。慶姜將我扔來此處,卻以為父神年紀大了不幹正事,區區一個學宮,教養些從未上過戰場的黃口小兒,焉能成氣候哉。可見此人目光短淺。依我看,今日雖未成氣候哉,明日成的氣候卻能要了他的命哉。
不過不用擔心,屆時他一死,我倒是可以隨時頂上去。
次日,父神在誦書堂見我,多年不見。他老人家依然矍鑠,問我他宮中設學數種,我對哪一門有興趣。
我道,武備齋的哪一門我都有興趣。
父神笑道:「本君欣聞昨日少綰你折樹枝為劍,以一人力敵我神族眾男兒,以本君看,武備一項你已習得精華,無須再習,另擇個精心的來習一習吧。」
父神幫我擇了理算學。
據他說,論靜心者,理算排在首位。我心中躊躇,理算學,不知學的是個什麼。
而我站在理算學的學舍中,瞧著同窗數十人,東華在其中,折顏在其中,昨日見的那位白衣女子在其中,墨淵,亦在其中。這種陣仗之下,我就更不曉得理算學,它到底學的是個什麼了。
父神說,我心不靜,需要靜心。我能理解可能東華和折顏同我一樣,也許靜心。
但墨淵,他如今瞧著已經清冷寂靜成那個模樣了,再靜,得靜成個什麼樣兒來?
這是我曉得墨淵是墨淵以來,頭一回見他,想起昨日同奉行一席話,就免不了多看他兩眼。
奉行說得不錯,娘炮里頭,墨淵算長得挺不招人厭的,可周身上下揮之不去的那層清冷嚴謹,還是瞧得人牙癢癢。
滿室書香中,東華在打瞌睡,身旁坐了個似笑非笑的折顏,盯著我手往後一指:「你的位置在那邊。」
他說的那邊,是墨淵旁邊。的確,滿屋子也就這么一個空位。
我行過去。
花梨木的課桌上,墨淵身前一張晾筆架子擺的不偏不倚,上頭一枝枝筆擱得整整齊齊,右上角一沓書壘得規規矩矩,最上頭一本封皮上寫了三個大字《博物論》。
我覺得,這張課桌,像這么干凈整齊的宿命,大約也就到今天了。
待我坐下,他手中化出同樣的一沓書,往我身邊一推,嗓音平平道:「你的書。」
父神早前說過,我的書冊他已令墨淵替我備下,讓我入學舍便找他一取。我覺得給我書冊這個話,墨淵他本可以說得更委婉和氣些,才合他們神族吹噓的禮數。看得出他是不大想搭理我,可又不能不搭理我,因此所有話里頭,才挑了一句最簡潔的。
多年混賬生涯,些微冷眼何足掛齒。我道了聲謝,將《博物論》攤在課桌上,其他書冊隨意一攏扔在課桌腳底下,免得放桌上擋手兼磕手。這個動作,引得墨淵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