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聽書
⑴ 求郭德綱和於謙的一個相聲,我想知道叫啥名,哪能下載
叫<<怯大鼓>>```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差點笑翻到地上```
http://v.youku.com/v_show/id_cj00XMjc3NDc2NDA=.html這是觀看地址
可以下載
詞給你:
歪大鼓(單口相聲)
(本節目曾名為《怯大鼓》)
曲藝在解放前叫什樣雜耍:有說的,有唱的,有練的,有變的。大鼓書就是其中的一樣兒。大鼓書的種類很多:有京韻大鼓、梅花大鼓、山東大鼓(就是梨花大鼓呀)、唐山大鼓、奉調大鼓、西河大鼓、京東大鼓、鐵片大鼓,不下一二十種。
大鼓書在北方是很受觀眾歡迎的曲種。因為早年間大鼓書唱的是「蔓子活」。蔓子活就是大書呀!連著的。像什麼《楊家將》、《呼家將》、《馬潛龍走國》呀,跟評書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大鼓書有說有唱。到後來北京、天津雜耍園子興起來啦,像北京前門外大柵欄的大觀樓,天津的小梨園、大觀園、群英、燕樂,什麼天晴茶樓、玉壺春,都是專以演唱什樣雜耍為主的場地。差不多的大鼓演員都進了雜耍園子嘍。要是再唱蔓子活就不合適啦。第一,觀眾不是場場都來呀,隔三跳兩地聽,摸不著頭兒呀!其次,一場雜耍兒有十幾個節目,你唱蔓子活,時間都讓你一個人占完啦,人家還唱不唱呀!
所以說進了雜耍園子的演員,把蔓子活都改成小段兒啦!這些小段兒都是大書的精華呀,就更吸引人啦!有些老觀眾,演員唱上句,他在台底下能接下句。觀眾都會啦!可是他還是要來。越會越有癮。
就拿京韻大鼓來說吧,是由木板大鼓演變來的呀。因為唱得有點兒怯,所以又管他叫「怯大鼓」。後來胡十、宋五、霍明亮這三位老先生把怯大鼓改成北京音,唱北京字兒,把木板大鼓改成京韻大鼓啦!——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啦!在座的各位沒趕上呀——其實我也沒趕上。
到後來劉、白、張接著改呀!劉、白、張是誰呀?就是劉寶全、白雲鵬、張小軒呀!這三老在京韻大鼓上下的功夫可多啦!劉寶全幼年學過京戲,他把京戲的吐字發音,身段台步,借到京韻大鼓的演唱里來啦。借可是借,可到今兒都沒還。
他主要唱的是「三國」、「水滸」段,可以稱得上是字正腔圓,剛勁有力,干凈利落。人稱劉派。白雲鵬專唱「紅樓」段,《黛玉歸天》、《探晴雯》、《劉金定罵城》、《千金全德》,這都是人家拿手的好戲呢!唱得纏綿婉轉,柔腸寸斷,人稱老白派。張小軒唱得粗獷豪放,金戈鐵馬,氣兒足,唱得快。聽他唱大鼓,趕火車保險誤不了點。最拿手的要算《華容道》啦!(唱)「叭啦啦,催開馬龍驃,闖出華容道一條。」——完啦!
近年又出了一位白鳳鳴,創造了「凡」字腔。人稱「少白派」。還有「金嗓歌王」駱玉笙,就是小彩舞呀。她的《劍閣聞鈴》、《紅梅閣——西湖陰配》唱得好哇!
我說的這幾位都享有大名呀!名聲最大的那得算劉寶全,人稱「鼓界大王」,內行尊稱為「寶公」。壓大軸,有派頭。夏景天兒橫羅的大褂;冬景天兒狐腿皮袍,琵琶襟坎肩,外邊還套了件漳絨(一種專做馬褂的高檔材料,因起源於福建漳州而得名。)馬褂。一上台就是個滿堂好。走到鼓架子面前,(比)左手拿起板、右手拿起鼓簽子。用腳還要把鼓架子踢那麼一腳。三位弦師一齊動手,彈過板。過板彈完啦,他把木板、鼓簽子往鼓面兒上一擱,開說啦!這叫「鋪場」。其他那些唱大鼓的演員也鋪場,但只是三言五句呀———「方才是×××唱了一段單弦牌子曲,唱得實在不錯。他唱完啦,沒他什麼事,讓他到後台休息休息。這場換上學徒我來,給您唱一段京韻大鼓。學徒才學乍練,唱得好與不好,各位多多原諒。咱們閑話少說,以唱當先,讓他們三位把絲弦彈拉起來。今天我志志誠誠地伺候您一段『三本長沙,馬失前蹄』。」——完啦,開唱啦。
劉寶全鋪場麻煩啦。且說那前三皇、後五帝,風花雪月,時事新聞:少說得二十分鍾。要是趕上他今兒高興呀,興許說半拉鍾頭。干嗎沒完沒了地說呀?他有他的想法:觀眾不是都等著聽他的嗎,你越著急他越不忙著唱,這叫吊吊你胃口。觀眾不喜歡聽也得老老實實地坐著。怎麼?他還沒唱哪!花幾毛錢,沒聽劉寶全張嘴就走啦,干什麼來啦?多咱說到「讓他們三位把絲弦調動起來,今天給您准備的這回《鬧江州》李逵奪魚……」這才算說完。
他鋪場說完啦,彈弦的彈過門兒,他該脫馬褂啦!這叫候檢場的把馬褂接過來拿後台去啦。這不是折騰嗎?穿上又脫,你不穿不更好嘛!不行!要的是這派頭兒。馬褂脫下來啦,他又把茶杯端起來啦!在他未上台以前,檢場的就在桌上給他預備了一杯白開水。別的演員沒有這派頭兒,只有他才有。他端起這杯水可不喝,咕咕咕——又吐啦!漱口哪!要不怎麼說劉寶全的大鼓干凈呢!未唱先漱口。
張嘴頭一句就驚人:「我表的是宋江在烏龍院殺了閻氏,問了個充軍發配去到了江州關……」八句詩篇唱完啦,台底下開始走人啦。怎麼?他過了癮啦。要是沒聽他唱這幾句呀,別說他鋪場半拉鍾頭,就是他說一個鍾頭也不走。要不然吃飯沒有味,覺也睡不著。
他隨唱觀眾隨著走都有個規矩:他唱的時候不走,等他唱完一個「落」,就是一小節呀,彈弦的彈過門的時候才走哪。等他這段《鬧江州》也唱完啦,台底下也剩不了多少位啦。這還有個好處,免得散場的時候你擠我,我擠你,給小偷兒准備下手的機會呀。
別看隨唱隨走人,可沒有一個說劉寶全唱得不好的。走人,不是觀眾不愛聽才走的,而是人跟人不一樣呀。有的人聽八句就過癮啦,有的人聽個十幾二十句就過癮啦,有的人非聽完嘍才過癮哪。聽劉寶全唱大鼓跟喝酒一樣呀,有的人唱得多,有的人唱得少,過了癮就推杯,免得喝醉嘍。
我可不是替他吹,人家是有真才實學呀!我剛才說啦,他年輕的時候學過京戲,把京戲表演的身段用在大鼓表演上啦。刀槍架子,比劃這么兩下子,真叫帥。講的是手、眼、身、法、步,步、眼、身、法、合。叫您聽著瞧著都那麼舒坦。要不怎麼享那麼大的名呢?就拿那段《鬧江州》來說吧,頭兩句就值一塊五。「我表的是宋江在烏龍院殺了閻氏(這句唱到『殺了閻氏』時,左手的板提高,鼓簽子背在手後,眼觀正前方,做殺的動作),問了個充軍發配去到江州關(左手板下垂,腰往右扭)右腿稍跨半步。食、中指指舞台右前方,眼同時向右前方看)」,您看帥不帥?直隸胳膊山東腿不行。手指右邊,眼看左邊!——那成什麼樣呀!「我表的是宋江在烏龍院殺了閻氏,問了個充軍發配去到江州關。」(右手平行向右指,左手下垂,眼望前方)——這是手眼身法步嘛?這是警察指揮汽車:又過去一輛。
還有一種大鼓叫京東大鼓:發源在京東薊縣,後來流傳到了天津。代表人物就是劉文彬呀!唱蔓子活《劉公案》,清乾隆在位時漢中堂兼吏部尚書劉墉私訪的故事。唱得不錯,在電台上連續廣播,當時天津有兩家私人辦的商業電台;一家叫仁昌,一家叫中華。從早晨七點鍾一直播到晚上一點多,都是曲藝節目和商業廣告。
當時劉文彬在仁昌電台廣播《劉公案》,尤其老太太們最愛聽這部書啦。因為那部《劉公案》里頭「家長里短」的事多,詞兒又是大白話,老太太們聽得懂呀!故事情節又是接連不斷的,所以他把老太太們給迷住啦!有位老太太隔個兩三天沒聽呀,還到處打聽:(天津口音)「我說二妹子,這兩天您收到了《劉公案》啦嘛?」「喲!四嬸,我收啦!怎麼您沒收呀?」
「可不是嘛!我們家那個無線電(即收音機)前兒不是啞巴啦嘛!我叫我們老三,抱出去拾掇拾掇。唉,一拾掇就是一天多呀,花了兩塊四。錢算嗎呀,這兩天沒聽到《劉公案》,耽擱我解悶兒呀!昨兒我說收收吧,您說也巧勁,我那孫子小鎖兒又病啦!抱孩子上醫院啦。您瞧,三天沒聽,可把我悶壞啦!」「四嬸,這兩天您沒收可太可惜啦,這兩天書熱鬧著哪!」 「大前天我聽到劉大人不是要出去私訪嗎,昨天說到哪兒來啦?」「噢!劉大人私訪?對啦!私訪。」「說哪兒來啦?」「劉大人還沒出大門哪!」——啊?說了三天還沒出大門哪!她收錯頻道嘍!
那會兒先生為啥不給書聽呀?半個月把一部《劉公案》說完啦,先生吃什麼呀!他那玩意兒是連說帶唱,揀著寬點兒的轍「溜起走」。什麼叫「溜起走」呢?就是現編現唱,沒准詞兒。唱著唱著唱不下去啦,把鼓板一放,說開啦!什麼轍寬呀?中東、言前、人辰。這些轍寬。乜斜、灰堆、由求,這些轍都窄呀,他不用。怎麼?用窄轍唱不上幾句就沒詞兒啦!找不到轍啦。車軲轆話,來回轉。再加上些廢話。唱一段就能唱十幾分鍾,再報兩三家廣告呀,這半個鍾頭的節目就湊合下來啦!要不怎麼說劉大人私訪唱了三天還沒出大門呢?所以說老太太耽擱三天沒聽不要緊,保險接得上頭。因為劉大人還在後院繞騰哪!您不信咱們就試試。
(唱京東大鼓)「各位明公落座您慢慢聽,我壓住了鼓板開了正風。」——開了正風就是要開正書啦!開正書啦?——早著哪!「愛聽文的咱們唱《包公案》,愛聽武的《岳家兵》;愛聽忠的《楊家將》,愛聽好的《審潘洪》。半文半武《雙合印》,酸甜苦辣《白金羹》。我昨天唱的是本兒半半本《劉公案》。」唱到正書來啦?——遠著哪!還有那多半本沒有交代清。咱們是哪裡丟來哪裡找,哪裡接著唱,哪裡忘了哪裡縫,奉敬諸明公。絲絛斷了用紅絨續,續上麻經兒萬萬不中。那位說:說書的把書說忘。諸明公,從小學的記得更清。別看我嘴笨嗓子啞,嗓子啞來我字眼清。東屋裡點燈東屋裡亮。西屋裡不點黑咕隆咚。」——這不是廢話嘛!「這位劉大人呀……」觀眾心想:行啦,劉墉劉大人見面啦——劉大人倒是見面啦,他該拿劉大人開心啦!「劉大人喬裝改扮把衣服換齊整,帶著家人劉安與張成。邁步出了大門口,翻身上了馬能行。一抖絲韁放開了馬,大街之上鬧融融。只見他九梁道巾頭上戴,水火絲絛系腰中。八卦仙衣穿身上,一雙雲履足下登。手拿拂塵騎馬上,仙風道骨甚是威風。這本是一個假老道,」——啊!唱了半天合著還是個假的。「他本是吏部天官名叫劉墉。」——這不是車軲轆後來回說嘛!「順著大道往前走……」觀眾心想:正好呀!下句再唱個「遇見個旋風把路橫」,這不就唱到旋風告狀,刀剮黃愛玉嘛!可是,起碼還得再唱個三天五天的,才能唱到旋風告狀哪!「劉大人順著大道往前走,忽然間覺得肚子疼。」——一個急剎車,劉大人又病啦!「一抖絲韁勒轉了馬,後面跟著劉安與張成。時光不大來到了,吏部天官府門面前迎。」——得,他又回來啦!
我舅舅看著唱京東大鼓大把賺錢眼紅啦!他是干什麼的呀?算命的,跟瞎子學的。每天串村走戶,或是串街走巷,夠累的呀!算一個命,少則五分,多則一毛,弄不好三天開不了張。我舅舅一想,唱書比算命強得多呀,上電台,月月拿包銀,多美呀!吃什麼不香呀,對,唱書吧!我舅舅跟我舅媽一商量,我舅媽也高興呀!我舅舅彈弦、我舅媽唱。他彈弦不費事呀,瞎子算命不也是彈弦子嗎?彈得還不錯——大把抓,狗撓門。
我舅媽就困難啦!從沒念過書,一字不識。又沒聽過說書,她唱什麼呀?唱三、列國,那不連門兒都沒有嘛!唱「公案」書,《施公案》、《彭公案》,黃天霸是干什麼的都不知道,那怎麼唱呀?幸好,她還看過耍「古古丟」的——就是木偶戲呀!《豬八戒招親》,記得里頭有一個孫猴,一個豬八戒——乾脆,就唱《西遊記》吧!——膽子還不小哪,記著一猴一豬就敢唱《西遊記》,要是記著兩條蛇,不就能唱《白蛇傳》啦?
我舅舅跟我舅媽在家裡練了三天,就要出生意啦。本想多練幾天,可耽擱不起呀,誰管飯哪?我舅舅買了個鼓。新的買不起,向賣木炭的買了個用過了不要的。怎麼不要啦?有一面破了個窟窿眼兒。人家的鼓打起來咚咚咚的響,他那鼓打起來噗噗噗的直泄氣兒。沒開張就不吉利呀!
作者: 疾如風徐如林 2006-12-13 10:23 回復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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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復:找郭德綱一個相聲名,就是說於謙他媽爸去唱戲……
他毛遂自薦,上電台跟人家一商量:演出費只要劉文彬的一半哪。人家電台一來沒聽過大鼓書《豬八戒招親》,二來圖便宜呀,試試吧。我舅舅抄起弦子彈過門:光光令光,一個令光。光光令光,一個令光……我舅媽一個勁兒敲她那面破鼓:噗噗噗——好嘛!一個點兒。人家說,「行啦,您歇會兒吧!我們那發射機受不了,連天線部晃盪啦。」
您想,人家電台能讓他唱嗎?電台不要不要緊,撂地。撂地也不行呀,周圍團轉十幾份生意圍著他。什麼說書的,說相聲的,練武術的,變戲法的,就他那點兒本事幹得過人家嘛,人家那兒都是人山人海,里三層外三層呀!他這兒倒好,影子都沒有一個。唱了一天,手都打酸了,嗓子唱啞了,倒賠了四毛八的板凳錢。人家賃板凳可不管你賣不賣錢,到下晚照收不誤呀!我舅舅一合計:這不行呀!還沒算命來財哪?得另想主意。——他想好啦!過去算命不是串鄉嘛,現在兩口子還那麼辦。有聽書的就唱書,沒聽書的就算命。這叫小胡同逮豬——兩頭兒堵。
第二天一早,我舅舅夾著弦子,我舅媽背著鼓,來到一個村兒。一進村口,我舅舅就叫我舅媽:「把響器動起來,招招人兒。」他抄起弦子就彈:光光一個令光,令光一個令光……我舅媽把那面破鼓一敲:噗噗噗噗……熱鬧啦!他們倆這么一折騰呀,真來主顧啦。從一個大門里出來位老太太,沖著我舅媽就喊:「賣木炭的,給我稱五斤。」——您看,這個鼓是不是耽誤事?
(倒口)「老太太!俺們不是賣木炭的,俺們是算命唱大鼓書的。」他這么一說,把老太太給說迷糊啦:「怎麼唱大鼓書還給算命呀?」「我們是又會算命,又會唱大鼓書。」「噢,這么回事!你們唱的什麼大鼓呀?」「老太太,俺們是道地的北京大鼓書。」「什麼?北京大鼓呀,你說話怎麼這個味呀?比我還怯哪!」「您老別聽俺說話怯吔,唱起來就不怯啦,受聽著哪!」「唱一段多少錢呀?」「俺這不論段兒,論天兒。」「怎麼論天兒呀?」「俺唱的是大書。一段能唱利素了嗎?」「一個白天兒多少錢呀?」「唱一個白天一塊錢。要是帶著燈晚五毛。」「這?怎麼帶燈晚還便宜些呀?」
「您老沒算過來這個帳吔!只唱一個白天,唱完我們還得上外邊吃飯去,晚上還得住店。那不多了開銷啦嗎!要是帶著燈晚兒,晚上這頓飯就該您管啦!我們也甭住店啦!就宿在您老這兒啦!」「噢!你這帳是這么算的呀。那你就唱一天一宿吧!」「老太太,俺們在哪兒唱呀?」
「您們二位先歇會兒,我去請客去。我們這里雖說離北京沒多遠,可難得來檔子玩意兒。我還記得那年發大水,水退啦請來一檔子耍『古古丟』的,整整地熱鬧了一天。那年我還小哪,還是姑娘哪,才六歲。」——啊?這是哪年的事呀!
老太太遍村請客呀!「四妹子,二妞,別做活兒啦!上我家聽大鼓書去吧!北京來的,好聽著哪!今兒我的請兒。」您想,這村兒的人都是大半輩子沒文娛活動呀,哪還有個不來的嘛!沒多大一會兒,老太太堂屋就坐滿啦!連門口外頭坐的都是人,可全是婦道。老爺們呢?都下地去啦。
「二位先生!客都到齊啦!您開書吧!」「哎!」我舅媽把鼓架子一支,把賣木炭的那面破鼓一放。我舅舅找了把椅子,往那兒一坐。抄起弦子就彈:光光一令光……我舅媽一敲那面破鼓:噗噗噗……
老太太一聽:這二位先生可真賣力氣。彈的那位,胳膊都掄圓啦!這得費多大勁呀!您瞧這位女先生敲的那鼓,雖說聲音差點,可跟打悶雷差不了多少。好,好,好!到底是北京來的,『旱香瓜幾』——另一個味兒呀!
光個令光一個令光……「各位壓言,先生開書啦!」「我表的是孫悟空大戰豬八戒……」「先生給書聽,開書就是《高老莊》,八戒招親。」街坊四嬸問上啦:「二大媽!您怎麼知道是《高老莊》呀?」
「你沒聽見嗎?猴兒跟八戒打上啦!這部書就是高老莊猴跟八戒打呀,往後就不打啦,上西天取經去啦。」——敢情這位老太太聽人說過《西遊記》,對這部書熟著哪。
「我表的是孫悟空大戰豬八戒。」「先生唱得仔細,怕沒聽清楚,又找補了一回。」「我表的是孫悟空大戰豬八戒,豬八戒大戰孫悟空。」「有理呀!猴打八戒,八戒還不打猴兒呀!」
「我表的是孫悟空大戰豬八戒,那獵八戒大戰孫悟空。孫悟空大戰豬八戒,豬八戒大戰孫悟空。要問孫悟空為什麼大戰豬八戒,都只為那豬八戒大戰孫悟空……」——好嘛!怯木匠就這一句(鋸)呀!怎麼不往下唱呀!往下唱?她也得會呀!呼啦呼啦地都走啦!——那還不走!別說多年沒來唱書的,就是一輩子不來唱書的,也沒人聽這個呀,誰跟她慪這個氣呀!一邊走還一邊嘟嚷:「這是什麼玩意兒呀,還是北京來的哪!耽誤了我半個多鍾頭。要不然我那隻鞋底就納好啦。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按說大夥兒都走啦,那就別唱啦。我舅媽不在乎這個,接碴兒唱:「孫悟空大戰豬八戒……」
「行啦!二位歇會兒吧!」「老太太!俺們不累。」「我知道你們不累,可猴跟八戒累啦,打了半天啦!」(又自言自語):「好嘛!沒皮沒臊呀!沒看見都走了嗎,我是住在這兒,要不然我也得走。」「老太太!不唱啦!是不是該吃飯啦?」「啊!就你們這檔子玩意兒還要吃飯呀?」「啥話呀,不吃飯不餓嗎?孫悟空跟豬八戒打了半天啦!」「行啦,就別提那碴兒啦,吃吧!」
老太太上廚房拿了四個干餅子,棒子麵兒的,起碼擱了兩天啦,打在腦袋上就能來個包。」吃吧,管夠。」我舅舅、舅媽拿起就啃。「嗯!硬點。」——放兩天啦,那還不硬?「老太太,連點兒菜都沒有,咱怎吃吔?」「還要吃菜呀?譜兒還不小呀!」老太太上廚房拿了個疙瘩頭:「吃吧,菜來啦!」「老太太,這餅子太干啦!來點兒稀的吧!」「啊?還想溜溜縫兒哪!廚房水缸里有的是。」——好嘛!涼水。
我舅舅拿了個大碗,舀了碗涼水。干餅子就疙瘩頭,來碗涼水一溜縫兒。差不多的主兒下不去呀。我舅舅勁兒足,倆餅子都下肚啦!我舅媽差點,啃了一個半就不行啦,還剩下半拉。我舅舅說,「揣著,揣著,明兒早上就甭買啦!」——好嘛!他是一點兒都不落空。水足飯飽,問老太太啦:「老太太俺們在哪兒睡呀?」「吃飽了就想睡呀?你們把門板下下來,找倆長凳子一支,就在堂屋睡吧!」
我舅舅支好門板,跟我舅媽就睡啦!腦袋剛一挨枕頭,就打起呼嚕來啦!這倒好,吃得飽,睡得著。老太太心裡這個堵呀,氣得連晚飯都沒吃,進裡屋睡啦。睡到三更天,就聽到外間屋:呼……轟!呼……轟!呼……轟!呼……轟!就像打雷一樣,連房子都震得
直晃盪。您想嘛,我舅舅跟我舅媽兩個身體都胖,足有一百五十斤哪!睡覺向來愛打呼嚕。這頭兒呼……轟!那頭呼……轟!打雷、放炮——一塊兒來呀!老太太在里間屋實在受不了啦,出來啦!
「先生,先生,醒醒,別睡啦!還是起來說書吧。您說書比打呼嚕還叫人好受些哪!」——嗐!
(葉利中述 葉利中 張繼樓整理)
⑵ 單口相聲台詞
說相聲跟說評書不一樣。評書有扣子,能把你寧日住,比方說,說《包公案》(以學評書口吻):「話說……大爺鑽天鼠盧方,二爺徹地鼠韓彰,三爺穿山鼠徐慶,四爺翻江鼠蔣平,五爺錦毛鼠白玉堂,五位英雄正在樓上飲酒,忽聽樓梯一響,噔噔噔噔上來一人,只嚇得五位英雄苶獃獃發愣!」這叫扣子,扣在這兒不說了,該要錢了。
有兩位聽主兒是一塊兒來的,這位剛要走,讓那位給攔住了:「哎,先別走,你會聽評書嗎?人家先生說的這部書又叫《三俠五義》,樓上喝酒的這幾位就是「五義」,上接的這個人把「五義」都嚇得苶獃獃發愣,你想想這主兒能耐小得了嗎?咱們快給錢接著聽。」等給完錢接著聽書,這倆人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適才話表,五位英雄正在樓上飲酒,忽聽樓梯一響,噔噔噔噔有人上樓。來者非是別人,飯館的伙計端菜來了!」
嗬!
按說聽評書能長見識,但是就怕入迷。過去我們街坊有個小夥子就是個書迷,整天泡在書館兒里頭。聽什麼書呢?《精忠說岳》,這一天正說到岳飛岳元帥被困牛頭山,里無糧草,外無救兵,危急萬分哪!說到這兒先生扣住不說了。場子一散,聽眾?font?color="#006699">甲吡?就剩下書迷一個人兒坐在那兒發愣。書館兒的伙計收拾屋子,掃地挪板凳,一看這兒還坐著一位沒走哪,過來就說:「您該回家吃飯啦。」這不是好話嗎?書迷倒掄圓了給伙計一個大嘴巴:「吃飯?是吃飯要緊,還是搭救岳元帥要緊?你不知道岳元帥被困牛頭山了嗎?」伙計心說:這人是精神病吧?岳元帥被困牛頭山跟我有什麼關系呀?又一琢磨:嗯,這人八成兒是聽書入了迷啦,書迷!這時候我要是跟他說岳元帥打仗那會兒是宋朝,不是現在,他能再踹我兩腳!這事兒得順著他說,把他對付走就完了。趕緊就說:「當然是救岳元帥要緊呀,可是你也得用過戰飯,有槍有馬才能上陣打仗哪!」書迷一聽樂了:「哈哈哈哈,言之有理,既然如此,趕緊預備戰飯,與爺抬槍帶馬!」
伙計說:「我哪兒給你找去呀!書館兒里聽完了書,每人管一頓飯,再騎走一匹馬,受得了嗎?這兒沒馬,也不管飯!」
「那我上哪兒吃去?」
這伙計一想:乾脆我這么說吧。沖書迷一抱拳:「哦喝將軍,請回府中,飽餐戰飯,再救岳元帥也還不遲!」
書迷往起一蹦:「得令哦!」
哎,他回家了。
書迷一進門兒,沖他爸爸一抱拳:「哦喝老軍,快備戰飯,然後隨我牛頭山搭救岳元帥,不得有誤啊!」
啊?老頭兒當時就火兒了:「你怎麼啦?瘋瘋顛顛的!」老婆兒在旁邊搭碴兒啦:「喲,老頭子!壞啦,咱兒子這是聽書入了迷啦!」
這怎麼辦哪?老兩口兒一商量,嗯,這么辦吧。書迷小時候定下一門兒親事,哎,趕緊給娶過來吧,小兩口兒感情一好,他就顧不得整天往書館兒里跑了,慢慢的把書迷這魔症勁兒就扳(bǎn)過來了。嗯,這主意不錯。
老頭兒就對書迷說了:「從明天起,你別去聽書啦。在家裡歸置歸置,安安心,要給你娶媳婦啦。」
要說書迷還真聽話,果然不去書館兒聽書啦,可他也沒閑著,買了本兒《說岳全傳》,坐家裡接著看,直到結婚那天晚上他還捧著書本兒不撒手哪!您說迷到什麼程度啦!新房是西屋兩間,一明一暗。到了晚上書迷他不入洞房,坐在外間屋看書。新娘子也不能睡呀,在裡屋陪著他一塊兒熬吧!書迷看到兩點多鍾,一掀門簾進裡屋來了,說出一句話來嚇了新娘子一大跳。「哦喝元帥,末將何處安營紮寨呀?」新媳婦納悶兒啦,不知道哪兒的事啊?瞅著書迷直發愣。書迷一看他媳婦沒說話,扭頭又出去啦,來在外屋接碴兒看書,看困了趴桌子上就睡了。書迷是睡了,新媳婦可哭了,怎麼?她以為書迷有精神病哪。心說:唉,我的命太苦啦,怎麼嫁了個精神病啊?!越想越難過,溜溜兒哭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新媳婦得給婆婆請安哪,老太太一看兒媳婦倆眼腫得跟桃兒似的,就問了:「姑娘,大喜的日子干嗎哭呀?」這一問不要緊,新媳婦的眼淚可就下來了。(哭腔)「媽,他.……他昨晚上不睡覺,坐在外屋看書,半夜兩點多鍾,他一掀簾子進來了,管我叫元帥,還說什麼……末將在何處安營紮寨,您想我剛過門兒,我哪兒知道啊!當初我公公娶您的時候,您們在哪兒安營紮寨來著?」老太太說:「那什麼……年頭兒太多,我給忘啦!」
嘿!
「這么辦吧,你也別哭啦,等你爹回來我跟他商量個主意吧。」
工夫不大,老頭兒由外邊兒回來了,老婆兒連忙給叫住了:「老頭子!你過來。看看你的寶貝兒子,晚上不睡覺,問他媳婦『何處安營紮寨』?鬧得兒媳婦哭哭啼啼的。這到底是怎麼檔子事啊?」老頭兒說:「我也鬧不清楚啊。等我瞧瞧去。」老頭兒來到新房外屋一瞅啊,沒發現什麼,就見桌子上放著一部《說岳全傳》,其中有一頁兒還折了個角兒。一般人看書有個習慣,看到哪兒啦,折個角兒,為的是下次再接著看的時候有個記號,好找。老頭兒打開折的這頁兒一看,是岳元帥被困牛頭山,先鋒宮牛來押運糧草回來,進帳向岳飛交令。往下再瞅瞅,嗯,明白了。老頭兒回屋跟老婆兒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待會兒你跟兒媳婦就這么這么說。」
「行嗎?」
「不行咱們再想辦法呀!」
老婆兒把兒媳婦叫過來了:「姑娘,我找了個偏方。今天晚上他要再問你『未將何處安營紮寨呀』,你就用手指著床說,『將軍,此地即可扎營',他就上床睡覺了。」
兒媳婦一聽:「喲,媽,敢情咱們家是這規矩呀?」
老太太趕緊說:「沒有!姑娘,自從你過了門兒才新添的!」
新媳婦一想:試試吧!可是又怕忘了,白天不管幹什麼,嘴裡總叨念著這句,擦桌子——「將軍此地即可扎營」,沏茶水——「將軍此地即可扎營」,縫衣服——「將軍此地即可扎......扎手」!
嗐!
老太太一看:麻煩啦,兒子的精神病沒治好兒媳婦又快成氣迷心啦!
等到了晚上,新媳婦把床鋪好了,又灌了個焐被窩兒用的瓷水壺,給書迷焐上被窩兒。要說這位書迷還真准時,又在半夜兩點多鍾一掀門簾進裡屋了,沖他媳婦還是那句話:「哦喝元帥,末將何處安營紮寨呀?」
哎,又來啦!新媳婦趕緊用手一指床鋪:「將軍,此地即可扎營!」,您再瞧書迷,雙手一抱拳:「得令哦!」說完脫鞋上床鑽被窩兒啦。
嘿,還真靈!書迷往被窩里一伸腿,勁頭兒猛了點兒,壞啦,把焐被窩兒的瓷水壺給踹地下去啦,嘭的一聲摔碎了。這下兒可了不得了,書迷蹭的一下子就蹦起來了:「啟稟元帥,適才炮響,定有埋伏,火速拔營起寨呀!」
哎,他又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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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 民間說唱的分類
所謂唱故事,是指這一類作品的故事情節主要採用韻文形式表現出來。其中有腔有調、有轍有韻,並有鼓板絲弦伴奏的稱為演唱體,包括大鼓、漁鼓(道情)、彈詞、墜子、琴書、好來寶(蒙古族)、大本曲(白族)、甲蘇(彝族)、八角鼓(滿族)等;無樂器伴奏,只擊節吟誦具有一定音樂性的則稱為韻誦體,如山東快書、天津快板、金錢板、贊哈(傣族)、哈巴(哈尼族)等。
無論是演唱體,或是韻誦體的民間說唱大都是從民歌、小調、民間曲牌的基礎上發展演變而來的。內容上以反映廣大民眾的現實生活為主,有的表現歷史題材,謳歌農民起義,揭露舊社會的黑暗,如《長坂坡》、《鬧荊州》等;有的抨擊封建禮教,表達人們追求婚姻自主的美好願望,如《小兩口抬水》;有的則表現民眾的詼諧情趣,洋溢著喜劇色彩,如河南墜子《榆石榴》,反映了舊時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十九歲媳婦十歲郎」,未來的新郎不諳世事,偷石榴偷到了老丈人後花園里,隨即被抓住,而抓「賊」者恰是未過門的媳婦。它以喜劇的形式揭露不合理的包辦婚姻,女婿的無辜和媳婦的自強都顯示了即使在農村也萌生了自由民主的思想。唱故事類的民間說唱藝術形式上篇幅不長,妙趣橫生,唱詞有的以精煉明快取勝,有的以細膩刻畫見長,受到了廣大群眾的喜愛。 以說為主,採用散文敘述形式的作品,如北方的評書,南方的評話、評詞。它們都是繼承了古代說話藝術而形成,經過明末清初柳敬亭等一批名家的發展,至清初形成兩大系統,即南方的評話和北方的評書。南方評話以揚州評話、蘇州評話為代表,除此之外還有南京評話、杭州評話以及福州評話,此系統的評話皆受柳敬亭的直接影響較深。北方的評書以北京評書為主體,相傳為乾隆年間的王鴻興所創。
傳統的評書、評話大體有三方面內容,一是金戈鐵馬,稱為「大件袍帶書」,主要表現敵我攻戰、朝代更替、忠奸爭斗、安邦定國等內容,如《列國》、《三國》、《隋唐》、《楊家將》、《大明英烈傳》等。二是綠林俠義,又稱「小件短打書」,寫結義搭夥、除暴安良、比武競技、敗山破寨等內容,如《水滸》分為武、宋、石、盧、林、魯、後水滸六部,每部若干回;此外還有《三俠五義》、《綠牡丹》、《八竅珠》等。三是煙粉靈怪,主要以神話傳說為原型創作而來,多表現神異鬼怪,狐妖蛇仙等題材,以虛幻的藝術形象表現人間現實,如《聊齋》、《西遊》、《封神榜》等。
評話、評書在文化內涵上主要表現在,其一,展示了社會萬象,它如同一面鏡子,深刻而生動地反映了紛繁雜沓、色彩繽紛的大千世界,在世人面前構制出一幅自古至今的中國歷史畫卷,比如書中說到某個皇帝,既可以旁征前朝和後世的帝王,又可以博引臣民百姓的口碑,甚至可以用外國總統或帝王來作對比與襯托,聯類比附,囊括了豐富的社會生活。其二體現了傳統美德,從美學意蘊來看,它所涉及的倫理道德觀念比較復雜,既反映社會生活本身蘊含的道德觀念,歌頌真、善、美,同時又敢於取捨,講出說書人的思想傾向性。比如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在封建社會里集中體現為忠、孝、節、義,在說書藝人那裡就不是籠而統之一概而論,而是有所鑒別和分析,對至高無上的國君區分為明君、昏君、暴君,對上層人物也區分為清官和貪官,然後對其功過得失進行敘說評論。其三,蘊含著豐富的人生哲理,它不是俯瞰宇宙萬物作出宏觀議論.而是把民眾的世界觀附著於形形色色、紛繁復雜的具體事物而見微知著,發人深省;不是縱觀幾千年,道盡滄桑事,而是善於截取某一具體的歷史橫斷面,審視歷史長河的波翻浪卷,表達民眾的歷史觀;它蘊含的人生觀,不是抽象地議論,抒發人生感慨,而是通過具體的情節、典型人物形象來說話,讓聽眾產生共鳴。
評書、評話的藝術特色是,第一,構思巧妙,情節曲折。其結構手段主要靠「梁子」、「柁子」、「扣子」。「梁子」是藝人說書的提綱,一般都是通過口傳心授得來的。比如《隋唐演義》中的瓦崗寨三十六友,《東漢演義》中的雲台二十八將,《施公案》中的百鳥百獸名及描寫景物的詩、賦、贊等都要背得滾瓜爛熟,用時脫口而出,這些「梁子」成為說書的主線,把其他相關的材料聯綴起來。「柁子」是一部作品中的主要情節,是多種矛盾、多種線索的紐結點,如《水滸傳》中「三打祝家莊」是「大柁子」,又包含著楊雄、石秀大鬧翠屏山,孫立、孫新、顧大嫂劫牢等若干小的「單筆書」構成,「柁子」可以說是大的扣子,以此為標志形成了評書的若干段落。「扣子」,又稱「關子」,是書中故事情節發展到關鍵處中止敘述、故意打住、暫時懸掛起來,俗稱「懸念」,即將引人入勝、扣人心弦的內容事先作個提示或暗示,卻不馬上作答,在聽眾心中留下疑團,產生急於知道端底的期待心理。扣子實際上是性格沖突、矛盾糾葛的焦點,常與人物的命運緊密相連。俗謂「聽戲聽軸,聽書聽扣」,說書人正是運用「扣子」使情節發展起伏跌宕,抓住觀眾,增強了藝術的魅力。
第二,形象生動,形神兼備。評書中選取的人物其性格常常超群出眾,或大奸大惡,或至善至美,或智勇雙全,或忠義無雙,這與它取材於民間口頭傳說,富有傳奇色彩有關,更重要的是說書藝人塑造人物形象時不以形似見長,而以神似取勝,不厭其詳地運用多種藝術手法,諸如正面描繪、側面烘托、兩相對比、重筆渲染等使之栩栩如生,形象豐滿。
第三,敘議結合,揆情說理。評書善於把敘述、描寫和議論結合起來,在敘述故事發展的過程中,還要不斷地對人物作畫龍點睛式的評論,以表明作者的態度。評書取名為評書,皆因有評點之故。設若取消了「評」,只剩下「書」,其特色就不復存在,足見評點在評書中的重要性。評書的評點,有時開門見山,直接闡發議論;有時旁徵博引,借題發揮;有時則援引典故,寓事於理。書中的評點道人所未見、發人所未發,為聽眾進行分析評判提供了參照,使主題得到了升華。當然「評」應該做到恰到好處,穿插自如,而不能本末倒置,喧賓奪主。 主要為相聲,它是以說、學、逗、唱為主要藝術手段,具有喜劇風格的藝術形式。其遠源可以追溯到先秦的滑稽表演、優孟諷諫,秦漢的徘優,唐代的「弄參軍」,宋代的「像生」雜扮。但是相聲藝術的正式形成應在清末同治年間,當時,清政府腐敗無能,帝國主義的侵略使中國變為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些貧窮的民間藝人憂國憂民,不滿現狀,被迫走上街頭,既賣藝為生,又借機發抒內心的憤懣。藝人朱少文,藝名「窮不怕」,繼承了民間笑話等滑稽藝術,在北京街頭說笑話謀生,起初單獨說,後來收了徒弟,改為兩人對話,成為有捧有逗的對口相聲。隨之又增加了表演人數,創造了群活。從此相聲流傳開來,表演藝術日益提高,演出段子不斷豐富。
相聲最突出的特點是能不斷地引人發笑,沒有笑也就沒有相聲,因此,可以說相聲是具有喜劇風格的藝術。相聲的幽默和笑料能夠幫助人們打開緊鎖的眉頭,鬆散額上的皺紋,舒展緊縮的心肌,忘卻生活中的煩惱。這些幽默和笑料孕育在民眾生活這一肥沃的土壤之中,從日常生活現象的表裡不一、現象與本質的背離、內容與形式的極不協調中引申而出。但有的相聲沒有生活內容和社會意義,單靠耍嘴皮、侃大山或拿人的生理缺陷取笑逗樂,那就有格調低下的庸俗化傾向了。
⑷ 說唱結婚祝福語
1、張俊功先生從後台走出,戴著一幅紅茶鏡,偏頭看著路,左腿綁著甩板,右手握著三弦,慢慢走上了舞台,早有人擺好一張桌子一條凳子。他從容地掃了一眼台下前擁後擠的觀眾,滿意地一笑,順手捋了一把絲弦,撓了一撓稀稀拉拉的花白頭發。這時台下響起了一片掌聲,待掌聲快落下的時候,他手中的三弦隨著腿上甩板的節奏,獨特的眉花調吸引著台下所有的觀眾。三弦音一落,張口鋼音就唱了起來!
2、陝北說書一般分正本和小段。正書與小段既可以有關聯,也可以完全不沾邊。小段主要是在正書開始之前,為穩定已入場的觀眾和等待遲到者而先說的開場白。這樣,即使來晚一點,也能聽全一本正書。說書樂器的主旋律主要是靠三弦,節奏的快慢靠腿上的甩板來掌握。過去的老書匠基本就是一個全盲或半盲的盲藝人,手持三弦或琵琶。因為無需電源設備,可以在田間地頭,也可以在窯洞院落,隨時可以即興發揮幾個小段或者說一本幾個小時的正本。一般都是腿綁甩板,左手握三弦,右手彈三弦。錚錚粗曠的三弦音過門之後,書匠會面向一院子聽眾一大嗓子喊了出來,悲蒼渾厚余韻高遠。身後的窯洞似音箱,對面山的迴音像伴唱。隨著故事情節,高昂時群情激越,悲涼時鬼神哽咽!
3、在以前要想知道別的故事,大家主要通過聽書,那時候書本是比較少的,聽書是很多人的選擇,在今天書本很多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買書看呢?大家都在手機上看電子書,將我們紙質書放棄一邊。下面給大家帶來的是書匠情懷抒情散文美文欣賞。都喜愛聽書。這里的書並不是印刷的書,而是靠說書人口表手彈,通俗易懂的地方方言通過說唱的形式敘述故事,這種人當地都稱「書匠」。在過去的舊社會其實就是彈著三弦走村串戶賣藝的盲藝人,也就是當今社會趕場的陝北說書人。陝北說書這門古老而傳統的藝術於2006年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4、在過去的年代裡,蒼茫而厚重的陝北高原,是貧瘠和苦難的。人們的物質和精神追求是非常局限的,在與生存做斗爭朴實的陝北人,情動於中而形於言。於是孕育了獨特的陝北地方藝術文化,產生了土生土長的民間藝術。這種簡單的地方方言說唱形式既豐富了窮苦人們的農閑暇間,同時還能通過故事情節教育眾人,做好人,走正路。書匠們將這門藝術融入到陝北人的生活中,構成了陝北人的生命絕唱。作為陝北說書里程碑級的人物,張老先生是一位創新改革者,他把坐場改為走場,同時摻加進去了二胡、板胡、笛子、電子琴、揚琴等樂器,自成一派,簡稱張派。目前的陝北說書曲調和形式基本上都是張派的形式。張俊功老先生對陝北說書的改革創新,使這項民間藝術不但流傳了下來,而且還列入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尤其近幾年來在各大酒店、廟會等婚、喪、嫁、娶場面上隨處可見,流傳於世,教育後人!
5、在80年代末,由於交通、通訊及娛樂條件落後,農村人的消費和農忙過後的消遣基本上就是依靠廟會和集會。記得小時候的一個春天,村裡辦廟會,柳梢吐綠蕊、青天浮白雲。會場上有剃頭的、賣羊的、算命的,還有求神販賣香表的。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有圍著看大戲磕瓜子的老年人,有劃拳喝酒的年輕人,還有翻看床單被罩的年輕婆姨們。中午時分,秦腔大戲剛完,報幕員說下面有請陝北說書張俊功先生上台表演。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戲台跟前涌,都要看看這個陝北說書名人張俊功!
6、老漢們正聽的忘記了吸煙和喝水。這時,雲散雨止,彩虹升空,地上積了許多亮晶晶的水窩窩。張俊功老先生又要接著開始說書了,「日出東方還轉東,勸人行善莫行凶。行善自有天家護,行凶定然天不容」。張老先生隨說隨向遠方的南山脈望去,彷彿看到了甘泉老家洛川河畔上瘦弱的妻子正在玉米地里勞作的身影。眾人經過一場大雨後,聽書的情緒和各種小本買賣生意慢慢又開始恢復!
7、「天上雲多月不明,地上山多路不平。河裡魚多水不清,世上人多心不同」。四句詩句道罷,脆生生的驚堂木一拍,原本吵吵鬧鬧的會場一下子變的鴉雀無聲。只有幾個披些長發,戴著鴨嘴帽、奇裝異服的年輕後生在人群里穿來穿去,說是省上采風的記者,端著長鏡頭照像機喀嚓、喀嚓的照著!
8、我出生在陝北農村偏遠山區,從記事起,農村人的娛樂和消遣基本上就是在磁帶上聽陝北說書和當地民歌。記得六、七歲時,家裡還沒有通電,到了晚上點著一盞煤油燈,一家人圍著一台安電池的錄音機,基本上聽的內容都是張俊功老先生的陝北說書。當時那種婉轉悅耳的伴奏和鏗鏘有力的唱詞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回憶,至今記憶猶新。後來偶遇了張老先生之子張和平先生,得知張老先生已過世,臨終時還念念不忘一定要把這門古老而傳統的藝術傳承下去,從中可以感受到張老先生對陝北說書有一種深深的眷戀和執著的追求,並且時時刻刻都希望能將這門民間藝術流傳下來並發揚廣大,期望能給後人留下一筆寶貴的藝術財富!
9、眾人正聽的起勁,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一時間台下亂成一窩蜂,都爭著往戲台里鑽。張俊功老先生仍然沉浸在書中的兩口子落病問卦治癒的境界里,直到戲台上擠滿了人,他才停了傢伙。有人給他遞過來一缸子老磚濃茶,他吸溜吸溜的喝了幾口,同幾個老漢們攀談起自己的經歷。四個月時間就學會兩本半書,兩本是《吳蠻子販人》《對鞋記》,半本是《劈山救母》。舊社會說書都是我們殘疾人謀生的出路,好胳膊好腿明眼的人說書就是參了我們盲人的行。現在的社會好啦,健康人也能學書行藝。我帶出的徒弟目前有幾十人,還有幾個女徒弟,說的都是現編的新書。這幾十年來,我常在陝、甘、寧、晉、蒙等地說書,一到地方,閑下來就學習當地的方言、道情、雞叫狗咬、男聲女調,你們愛聽我說書,那是我自己下功夫硬揣出來的」。比如說 「窮人家的狗見生人來了就咬,但因為狗吃不飽,又不敢往人身上咬,所以蹄蹄直往後蹬,口裡也沒勁,叫聲就弱——哇嗚——哇嗚!富人家的狗吃的好,也吃的飽,勁大,膽量也大,見生人一撲就上,叫聲也威風,汪嗚——汪嗚」!